有一位友人给我分享了一个视频,是在家长会上,一个学生在台上谈理想。
他说,他的梦想就是发财。
底下所有人哄堂大笑。
他说,我看到很多大人看起来很自由,想去哪就去哪,没有老师骂,没有家人管,可是却还是很累,他们把一年365天活成了普通的每一天,与前一天一样的时间吃饭,前一天一样的时间上班,前一天一样的时间睡觉。
然后他们说,这就是生活。
他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他要每一天都过得不一样,只有赚钱,发财,实现财务自由,才能过那样不一样的生活。
…………
我反复看了几遍,与前一天一样的时间躺在床上休息,夜里实在睡不着,便去听着时钟嘀嗒嘀嗒,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去,万籁俱寂。
人的一辈子,时间是有限的,躺在床上数着这些时间,既微不足道又弥足珍贵。
我想到的有很多,从记事起到现如今双十年华,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是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里,见过多少人,打过几次招呼,说过几次再见,哭过几次,笑过几次,二十个春夏秋冬,时光扯着躯体成长,灵魂里有失有得,不饱满也不算干瘪。
我向来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从一枚叶子想到秋天化泥,联想到生死与奉献,想到庄周老子,想到人的本质,想到人的一生,由此再联想到某小说里有关时间的情节。
这个情节很有意思,讲的是考古学家在某沙漠发现了两座超自然石雕,一男一女,相视而立,考古学家惊奇,遂从女子脚下凿了一些碎石回去研究。
五年后,考古学家故地重游,却发现两座雕像竟然变了姿态!
女子表情痛楚,弯腰用一手指着自己受伤的脚,抬着头看着男子,像是在诉苦。
男子雕像已经跨前一步,一手揽着女子,另一手指着考古学家来时的方向,表情愤怒。
听起来像是鬼怪异事,换个角度想来,人感知痛苦并做出反应是瞬间的事,而这两座雕像做出反应所耗费的时间,长达五年之久。
人所存在的时间维度不一样,正如蜉蝣朝生暮死,在我们眼中平常的一天,却是蜉蝣一辈子,蜉蝣用二十四小时完成诞生,成长,交配,产卵,死亡,人也一样,只不过时间长达几十年,用二十年成长,二十年婚配,二十年育子,二十年老去。
我们所做的,与蜉蝣并无二致。
我们这一辈子,会遇见很多很多人,我们走在大街上,每个人身后都背负着一段故事,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活法,从他们的姿态言行里,你可以想象到他们吃得什么,平时做什么,有什么样的娱乐活动,读什么样的书,有怎样的三观。
光怪陆离,众生百相,犹如戏台,嗔痴情怨嬉笑怒骂,微笑与谎言,真心与逢迎,这边相濡以沫地亲吻,隔壁就是口蜜腹剑的算计。
正如那首赵轲《有人》,戳到了当代很多人的心中痛点:
有人浪迹江湖,有人寒窗苦读
有人阿谀奉承,有人早已麻木
有人嫌贫爱富,有人唯利是图
有人精打细算,有人满不在乎
他们,竖起了耳朵猜喜怒,咧开了笑脸躲城府
不过想在平凡世界里找宝物,才会哭着笑着装糊涂
有人家财万贯却还失声痛哭
有人身无分文却也活的舒服
有人入不敷出半杯酒便再无贪图
有人换了张脸企图脱颖而出
有人躲躲藏藏不想引人注目
有人狰狞面目却还装得衣冠楚楚
有人爱的盲目,有人有眼无珠
有人付之全部,有人一文不出
有人强求幸福,有人庆幸孤独
有人撞破头颅,有人原地踟蹰
我们,瞪大了眼睛猜世故,磨尖了牙齿学谈吐
……
这是每个人的选择,怎么过都是几十年,怎么过都是一辈子,怎么过都是当事人的选择。
抖音上大火的捡垃圾男子,有人见他气度不凡,衣衫褴褛浑身污垢却安然坐在路灯下读书,发到网上引起所有人转载,一时间“大师在流浪,小丑在直播”这句话引爆网络,流量异军突起,甚至很多人跨越千山万水只为了和他合影。
有人说他公务员出身,却妻离子散,沦落捡垃圾,有人频频救助却遭到他婉言拒绝。
他说:“我已经三天没有好好睡觉了,我不想红,我不要捐助,你们都散了吧。”
所有人熙熙攘攘,没有听到他的呐喊。
有人拿他炒作,他却只是为了垃圾分类而做贡献,他说:“只有没钱了才去垃圾分类,那垃圾分类到哪天才能实现?我本来是个公务员,我就是觉得垃圾里这么多好东西,丢掉了很可惜,我要把它捡出来。
就这么简单的理念,他们说我脑子有病,工作没了。”
按照从众的思想来看,丢掉铁饭碗却做这种不体面的乞丐,不是有病是什么?这种谈资,足以津津乐道好久。
那么说这些话的人,你碰触过别人的内心世界吗?嘴皮子功夫厉害的人,唾沫横飞间内心多数粗鄙无知,自以为是智者,能权衡利弊,从而指点江山。
正如鲁迅先生说过一句毒辣的话:“所有人都这样,便就是对的吗?”
大道至简,从生到死几十年,活的就是自己,如果把结婚生子暂时挪出人生计划之外,你会发现一切都可以慢下来了,再也没有牵绊,没有约束,可以慢慢做自己喜欢的事,实现自己的梦想,而不是被催促着,将还没有准备和担当的事匆匆提上日程。
或许现在的思想经不起太严谨的推敲,但也不算是离经叛道,我相信很多人都会有跟我一样的想法,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会走,最起码,不要像蜉蝣那样活着。
前些日子读《你的努力,要配得上你的野心》,里面有一句话很喜欢。
人这一辈子,要么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要么按照自己的活法去想。
几十年的光阴是时间给每个人的馈赠,就看你用怎样的心态与它对话,穷人一分钱裁成两半花,花生米配二锅头也是一股子烟火撩人的滋味。
没有完全错误的人生,只有各种各样的选择。
愿所有人心有所成,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即便过不上王撕葱的生活,只要转变心态,平淡如水的日子也会有滋有味,充满惊喜和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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