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路蔓:从新西兰回到澳洲后,已经好久都没有跟你联系了,你好吗?
前几天在与Jimmy的视频交谈中,得知了你们终于因爱而走到了一起的消息。我为我痴情而又固执的弟弟而高兴,为你而高兴,同时,也被克强的豁达和退让而感动着。虽然这份感动中夹杂着些许的,对他的同情和不安……但是毕竟,我那只身漂泊了多年的弟弟终于找到了爱的归宿;这是自父母去世后,我第一次为Jimmy的状况而感到欣慰着;而这份欣慰感,是由你而生的,所以,我想说谢谢你了。
Jimmy告诉我,他想在圣诞节的时候向你求婚,并把订婚的戒指戴到你的手指上;我问他是不是快了点?他有些生气地反驳我说,他已经等了你太久了……。
与Jimmy结束了谈话后,一直坐在我身边倾听着我们谈话的,我的丈夫Simon对我说:对于一位男性来说,如果认定了所遇到的对象是合适的,并且可以做为终身伴侣的话,是无法用相处时间来衡量快与慢的……也许,男人这种动物的思维方式与我们女人有所不同吧?但是我知道弟弟对你的一往情深;有时我在想,你们的这个缘分是否是百年前的曾祖姑妈和叔公缘分的延续呢?也许,在经过了一个轮回后,你们又回到了这个红尘中,带着你们前世未了的缘分和太多的不甘心,回到了彼此的家族中,并漂洋过海地再次相遇在了这个海湾里……
哈哈,请原谅我的胡思乱想。如果Simon知道了我的想法,又会说我选错了职业:我应该是一位小说家了。
所以,今年的圣诞节我们将会举家回到九维湾来参加你们的订婚仪式,我已经从现在起,扳着手指计算着圣诞节的到来了。
哦,对了,我今天给你发这封长长的Email,是想告诉你我一直在追踪着Mary和敬儒孩子的下落,并且最近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想在这里与你一起讨论和分享:
前不久,我的那一位在墨尔本州立图书馆工作的朋友,通过对一些资料的查询,找到了有关Mary和敬儒的那位毛利人朋友Tama的家族,以及后代的一些资料;因为我一直在怀疑,那位下落不明的孩子是被Tama给养大的,并且在他的毛利家族里生存了下来。于是,在对其子女以及后代的研究中,我的确发现了他最小的儿子,被取名为Aotearoa(毛利语:白云之乡。这也是毛利人对新西兰的称呼)的那个孩子,一直生活在马尔堡,并且从那个孩子出生和死亡的年龄上看,似乎也与Mary和敬儒的那位失踪了的孩子的年龄相仿(只比那个失踪的孩子小一岁左右,见Email附件)。
更令我感到惊奇的,是我在沿着那位被叫做白云之乡、Aotearoa的孩子的家族琏往下查找,居然发现他是Jimmy战死在阿富汗战场上的好友,Rob的祖父。也就是说,他是明明最要好的朋友Max的曾祖父!
这个发现让我兴奋不已。我已经在发给Jimmy的Email里,把我的这个发现告诉给了他。目前如果我们想对这个猜想找到证据的话,可以通过对Max的基因调查来证实我的这个推测。
但是我也知道,Max的妈妈Dane是一位比较难对付的女人;并且由于Max尚未成年,所以对他的基因调查,是要经过Dane同意的……而目前由于你和Jimmy的恋爱关系,我推想,她是不会很痛快地答应我们对Max进行基因检查的请求的。
所以,有关下一步的调查,咱们可能还得放一放再说……很遗憾,我真的非常想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不过我也相信,真相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的。
附上Tama的家谱,请查看。
爱你的Jessicar”
“Max?他有可能是Mary和敬儒叔公的后代?”
路蔓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兴奋地跳动着;她不敢相信在那位瘦弱而又沉默寡言的少年的身上,有可能流淌着与她和明明一样的,路家的血液……她迫不及待地点开了Jessica的附件:
那是一张泛着淡棕色水渍的文件,里面有Tama家族的孩子们的出生注册证明书,以及出生年月日的记载,路蔓快速地移动着鼠标,轻声默读着:
“……Aotearoa(白云之乡):生于1899年1月26日;卒于:1970年5月7日。
路蔓注意到,这位叫做“白云之乡”的,仍然有着毛利语名字的父亲,为其子女起的名字却都是英文的:
“子女:
长子Micheal.Don.Tiarina;生于1931年1月10日
次子:Joy.May.Tiarina;生于1933年7月18日
长女: Margaret.Alin.Tiarina;生于1937年2月5日
次女: Hanna.Ann.Tiarina;生于1941年8月17日。”
她顺着每一位子女的家族延续继续往下读,最终在那位叫做Joy.May.Tiarina的家谱中,找到了Rob和Max的名字,并且惊奇地发现,从Rob的父亲那一代开始,他们家族的姓氏被改为了英文姓氏的Thomas。
“原来,那位Jimmy的好友Rob的全名是: Robert. Hall.Thomas;小Max的全名是:Max.Roy.Thomas。”
路蔓自语道。
她曾经听大学里的毛利朋友们提起过:在新西兰岛被白人殖民之后,许多的毛利家族失去了自己原有的毛利姓氏。
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那位毛利同学在对她说起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挂着的那份那无法掩饰的失落感。
“……不仅仅失去了我们原有的姓氏,还有我们的语言和文化。你知道吗?在当今的这个世界上,你再也找不到一位纯血统的毛利人了,因为我们都被殖民者给混了血……”
那份失落感随着同学的话语而变得凝重了起来。路蔓能够感觉得到同学心里的那份疼痛,正在不断地发酵,放大和扩散着。她忽然对百年前远在中国的自己的祖先们,在浴血奋战后,将外族的侵略者打出中国,从而完好地将中华文化给保存,延续和发展下来,而心生感激着。此刻,那份做为一名中国人的民族自豪感,在她的心中不断地生长着,放大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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