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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和古典音乐

唐诗和古典音乐

作者: 拉希德华莱士 | 来源:发表于2019-06-20 20:59 被阅读0次

            最近读了《熊逸唐诗50讲》的发刊词和严伯钧对于指挥家的观点后,发现唐诗和古典音乐之美的共通点,那就是模糊之美。

            熊逸认为语言和思维是高度同步的,我们用怎样的语言说话,就会用怎样的语言思考。唐诗运用的古汉语,在熊逸心目中是全世界最好的诗歌语言。

            越是常用的、古老的汉字,意义越是含混多变,可以说古汉语是一门相当不精确的语言,正是因为这种模糊性,使它可以传达丰富的言外之意。

            它不会精准地指向一个点,而是会框出一个范围。点的意义非此即彼,范围的意义却可以或此或彼。前者是算法的语言,泾渭分明、秩序井然;后者是意会的语言,心有灵犀。

            拿王维的千古名句来举例,“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这两句从字面上看完全是在平铺直叙,没有任何归纳总结,没有发表任何心得感受。

            诗人不过是说自己沿着水边,漫无目的地散步,不知不觉走到水流的尽头,无路可走了。但自己反正也没有怀着任何目的,没有路就没有路吧,顺势坐下来,看云雾从山间升腾。我们能感受到诗人很随意,很悠闲的心态,但总感觉诗句里还有更深的意思。

            水穷处正是云起时,一条路的终点也许正是另一条路的开始。具体到王维身上,官场晋身之路也许堵死了,但人生并没有被堵死。田园的雅兴和佛门的清净正好可以从这里开始,人生依然不失蓬勃上升的姿态。水和云难道不也是同一种物质的两种形态吗?水可以蒸腾为云,云可以凝聚为水,所以只要有云起就说明水不曾真穷。所谓水穷,只是你的眼光太拘泥的结果。

            这道理越想就越有禅意,也许想多了,其实也许王维想的其实更多。但是,无论多与少、深与浅,王维真的讲了这些道理吗?也许有,也许没有,你可以这样理解,也可以那样理解,这就是模糊之美。

            同样道理,古典音乐也体现了模糊之美。

            作曲家会在古典音乐的乐谱上用意大利语写上 Allegretto(小快板)、 Adagio(柔板)等速度标记。但所有这些速度标记都是定性的,只是个大概。所以真到了音乐家手中演奏时,同一个曲子可以演奏出极大的速度差异,演奏速度的不同,有时候可以表现得像两首曲子。所以,古典音乐爱好者会“不厌其烦”的听由不同指挥和乐队来演绎同一首乐曲,因为其实它们根本就是“不同的乐曲”。这就是速度标记在古典音乐中体现的模糊美。

            另外,从贝多芬时期开始,音乐中出现了“无限停顿”,这是个定性的描述,每个人对“无限“到底是多长时间的理解都是不一样的,这时就需要指挥家来根据自身的理解来诠释。如果我们去听一些名曲就会发现,每个指挥都有自己独特的对停顿的把控偏好。就比方说同样是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命运》,开头的命运在叩门,卡拉扬的长音停顿就比较适中,卡洛斯克莱伯的就超级长,西蒙拉特尔爵士的就无比短促。可以说指挥是对古典音乐作品在实际演奏上的二次创作。这就是停顿这一特性在古典音乐中体现的模糊美。

            写到这里我头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唐诗和古典音乐都有模糊美这个共通之处,既然我这么喜欢古典音乐的话,那么我应该也会喜欢唐诗吧。好吧,继续去听《熊毅唐诗50讲》,后面写个学习心得,或许真有可能培养一个新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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