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风月,只想静静地忆雨。
故都的四季很是分明,连微弱的24节气凭发肤都可敏锐的感觉到,这在关中以北、长江流域以南是不可想象的。
在长安,四季都有雨,不同季节的雨有着不同的意境。当然了,如同我喜欢的时节一样,所有与美好相勾连的情、景,只在早春、晚秋。“雨”自然不例外。即便稍有瑕疵,但回忆里始终带着色彩。尤其记忆中的晚秋,总是泛着淡淡的黄,裹挟着如岁月剥落的残片,似宁静、忧伤、长远而不失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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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理解的江南烟雨,或是烟阁楼台、或是烟柳画桥、又或是婉约朦胧的伊水佳人。这种憧憬不应在现实中对照,因为意境太过盎然你会失意,所以,让它永久在梦境里岂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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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我是喜爱的,尤其突如其来的,倘若天公酝酿久久才来,反而少了意外和惊喜。
(一)那是去年晚秋的假日,风和日丽,秋高气爽,没有任何预兆的雨就这么来了,淅淅沥沥,踏着秋风,踩着舞点,轻快的旋转着,伴随着鸟儿的莺吟声,别提有多欢快了。我放下口杯,拿起伞就出去了,漫无目的地走着,只想近距离感受雨,听着滴落伞上发出的声音:嘀哒、滴滴哒……最后索性合上伞,任由冰凉的雨滴在脸上拍打,仿佛我和它之间有说不完的故事似的,可要问究竟,却什么也没有。我宁愿相信是梦的延续,把所有对美好的向往全都装在秋雨中,等待我将要打开这潘多拉魔盒,将它们一一释放时,突然,雨停了,梦醒了。来的那么突然,又走的那样决然。雨,来过吗?我是谁?我在哪?留我一人独在定格的时空里,恍然间不知所措——
(二)还是去年晚秋,比上文要早点。那是假期第一天,动车刚刚抵达西安北,一出站,绿树成荫,枝叶硕大饱满。比之塞外枯叶残枝的落败景象,眼前真是让人赏心悦目啊!但当天,乌云密布,风飒飒,天气有点闷热,西南、西北方不时雷声贯天,景观隔离带的植被在风中簌簌而落,阴沉的天色似乎预示着即将有大雨来袭。可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的好远。直到我回家也不见一滴雨下,雷鸣一直间隔伴随着,看不见闪电。傍晚时分才丢下丝丝细雨,地面都不曾打湿,原本想畅快的淋漓一场磅礴大雨,以洗去塞北那如干卷叶般的枯燥情绪。这可倒好,真真硬了那句话:雷声大雨点小。这心情就像在阿拉善观赛,本想着是猛禽冲滩头,去了才发现,五菱在坡下打滑。
所以说,我喜欢的雨,最好是不请自来,洒脱自如的,不拘一格。
我和雨结下不解之缘很早了,没有特定的时间,也许是某个瞬间一次对话。记得我五年前写过一篇《多情的雨》(已删),同样的身在关外忆乡雨。至今在我的文字里出现雨的篇幅有八、九篇了吧。但只有这次是纯粹的我和雨。
不知从哪年起,西安的雨变多了,秋雨连绵个把月成为常态,是否和三峡截流有关,无从确定。或许时代变了,我和它的关系才有了缓和吧。小时候连阴雨造就的泥泞和积水,囚禁了我外出玩耍的脚步,因而令人厌倦。后来基础设施完善了,交通也更加便捷了,才慢慢转厌而喜。然而那篇《多情的雨》爱恨交加,只因短暂的二十余天假期基本全被雨水覆盖,能开心才怪呢!可即便这样,我还是对它情感依旧。
同雨交善,乐享其中,收获颇多。其实世间百态,于人,于物,于山水,只要你先付诸善念相待,不悦之事就会少了一些。冰来自于水,却不利万物。水无形,却无处不往。
紧张劳碌的一年,偷的浮生半日闲,真乃人生好时节啊!
故都的雨,来年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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