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明时节,回家陪老爸给先人立碑,望一望小时候的山:这里上学揪着一棵小树向上爬过,那里和二弟联合把邻居一枚“导弹”揍得直哭。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许多人不会像我,能近距离祭拜先祖。况且平时工作在城市,要是清明节都回去了,城市也得瘫痪。祭祖重要,但还有更要紧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古今同理。
思念是一种基因,自从人有思想情感,这种基因就一直伴随着我们。遥望着远得非常清晰的故乡,不知道祖坟边的柏树有没有损坏,不清楚村里修建会不会伤及荒草萋萋的老坟地。
听说十字路口是祭祖的好地方,在那里祭祖,先人才能找得到。城市里十字路口太多,有时候很是迷糊人。看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路口,心里盼望着有块绿地好好跪一跪,静静思想一下那些远去的先人。但是仅仅想想而已,随后叹口气下楼,手里提溜去祭祖的花花绿绿物件。
农村的清晨的第一声是鸡鸣,城市的第一声永远是响亮得刺耳的车笛。平时不早起的人五点多就出门了。一个,两个……走路的态势严肃而庄重。
走到最近的一个十字路口,最好车流少点,人流稀点,越偏僻越好。平时没有机会跪地的双膝紧紧贴着不像黄土黑土红土的水泥地,再画个圈,把纸钱水果放在圈里,再念叨念叨,据说这样先人就可独享祭品。
一个城市,几百上千万人口,有几人能回家,于是清明节的十字路口仿佛一个农村集市。前一分钟车来车往,一下子人山人海,仿佛人是从地宫里跑出来的。看着前面祭祖的场面,握着方向盘的也不像平时那么着急路怒,默默看着,静静想着。那些跪地磕头身影忽而化作了自己,眼角也好想有点迷糊——没刮风怎么会迷眼呢?
一个人在世间有些牵挂是件幸福的事儿。当牵挂远去的时候,有些情愫积淀成为故事。当“现人”变成“先人”,有些身影定格为永恒,并且和思想记忆相伴,静静只待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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