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荀从外地归来,楞在了家门口,老父亲端坐在屋前石墩上,两手颤颤巍巍抱着碗筷,瘦骨嶙峋不少,佝偻着弓背进食,不时悲从心来。屋旁房门紧闭,内里不时传来大哥大嫂嬉笑怒骂声,声声入耳,句句扎心。
子荀掩面轻叹,遂奋步向前,猛地推门而入。哥嫂笑语瞬间噶然而止,一脸惊讶地看着,又故作笑颜态道:“弟,何时归来的,来来来,到这边来用膳。”说完边招呼着,边搬了把凳子在桌前。子荀蹙眉,历声问道:“今爹爹在外,而兄长在内,合乎情理乎?生亦当不昧良心之本分,生亦当善养父母之情分,岂有舍本忘末之道理。”兄长奸声笑道:“弟弟莫怪,你在外不知家中之事,全后这许多事,不是我来照顾,爹爹老矣,做不得甚事,能有口饭食着属不错了,难道,还叫我大鱼大肉供着不成,如若不行,你来伺候着。”巴掌拍在桌上,彻响整个房间。子荀只觉脸瓜发烫,欲要上前理论一番,老父亲一手把他拦着,泪眼婆娑道:“荀儿,莫要怪你兄长,俺老了,能有得吃就可以。莫要为了我,伤了自家和气。”子荀没再说啥,不可理喻,亦不可深诘,横眉冷对着兄长,怒以相对不负去,悲以往昔难重圆。
扶得父亲出门后,欲要前往附近酒楼用膳。才得知,父亲所睡之处,乃屋外房檐下搭得小茅草屋,茅草木棍斜斜立,草堆席盖卷卷堆。不禁悲从心来,望向父亲道:“爹爹,这是你住的地方?这里怎么能住得?”父亲挤出一丝笑容,满面褶皱挤成一堆道:“半条身子都已入土之人,还讲究啥子,酒楼我也不去了,就在这边凑合着吃住吧!住习惯了,就觉挺安稳的,你也别担心了,死不了,安心在外做事,难保能闯出一番天地来。”子荀边听边落泪,泪水无意湿衣袖,字字无心伤灵府。
子荀思前想后,哪哪不得劲,硬着来对双方都没好处,遂前往屋内和兄长商量着,态度诚恳,话语殷切道:“爹爹老矣,是我没进子孝之责,故每月会寄来俸银与你,还望看在爹爹名分,费心照顾可否?”说完把绣花绸布袋装的银子递过去,兄嫂脸露邪魅之容,眼流珠光宝气之色,一手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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