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期的中国,国运多艰,很不太平。
让我心情最不平静的,不是烽火狼烟的贸易战,不是日趋恶化的国民经济,也不是股债汇三杀的严峻考验,而是最近的这两条新闻。
就在前几天,甘肃19岁的花季女孩,被老师猥亵,而后,在围观者一片欢呼声和起哄声中,她跳楼身亡.。
从她身上不断涌出的鲜血,淌成一个鲜红的问号,拷问着中国人的良心。
就在今天,一个绝望失意的人报复社会,他在上海小学门口,持刀砍杀孩子,两个背着书包的小孩,就这样被他一刀刀地残忍割喉,孩子们的脑袋无力耷拉着,与身子几乎分家,惨不忍睹。
孩子的头颅,在撕心裂肺哭喊着的父母怀中,摇摇欲坠,社会的良知,在一片弥漫的暴力戾气中,摇摇欲坠。
一百年前的中国,于半封建半殖民的深渊中挣扎,鲁迅在那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发出过这样近乎绝望的呐喊:
“救救孩子!”
一百年过去了,中国早已不是那个积贫积弱的旧中国,但鲁迅那声“救救孩子”的呐喊,在花季少女淋漓一地的血泊中,在孩子摇摇欲坠的头颅下,再次回荡。
是的,今天,我不关心贸易战,我不关心楼市,我不关心世界杯,我只听的到那声在中国荡响了一百年的呐喊:
“救救孩子!”
在经济高速发展的三十年间,我们的中国好像形势一片大好,仿佛到处欣欣向荣,一切的矛盾和危机,都被光彩夺目的GDP报表所掩盖。
在经济持续低迷且危机阴影挥之不去的如今,我们的中国开始戾气弥漫,发生信任危机。
一切改革,在增量不再存量紧张的情况下,步入深水区。
有些人性,在阶层板结道德缺失的现实中,扭曲成恶魔。
鲁迅曾写道:
“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
不可救药的民族中,一定有许多英雄,专向孩子们瞪眼。”
我希望,我们不是“不可救药的民族”,然而,情况却不容人乐观。
几十年累计下的社会矛盾和经济风险,已经日益有引爆的可能,而内忧总是引来外患,外患总是激化内忧。
一百年前,在日本亡国灭种的侵略下,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一百年后,在内忧外患下,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也仿佛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越困难的历史进程,越能考验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真正成色。
当年抗日,中国军力衰弱,国力不振,官僚腐败,有的国人失去了自信,宣称“中国速亡论”。
然后的中国,在1949年开启了奋起直追的民族奋斗史。
如今形势,中国内忧外患,经济风险,民心动摇,有的国人失去了自信,宣称“中国崩溃论”。
然后的中国,能在2049年如愿迎来伟大的民族复兴吗?
当100年后的中国人,回忆起我们这代人时,他们是泛起欣慰赞赏的微笑,还是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苦涩表情,亦或是对我们这代人报以痛恨厌恶的冷漠眼神?
我想起了那句话:
“生活在今天的人,常常说前人无能,把中国搞成这样,我们希望以后的中国人不会说今天的中国人无能,把中国搞成这样。
这是我最大的愿望。”
看着花季少女一地血泊,看着背着书包的学生尸骸残缺,看着数以万计与父母别离的农村留守儿童,看着无数被高高在上的房子压垮人生的年轻学子,我们认真想一想,如果我们这代人在这轮历史的进程中失败了,不仅我们,还有我们的下一代,将付出怎样惨痛的民族代价,又将承受怎样的现实之痛?
“救救孩子”的绝望呼喊,难道还要在中国回荡另一个一百年?
三十年后,当我的孙子在我的怀里问我:“在中国国运最艰难的时候,你做了什么?”
那一刻,如果我回答孩子的,是难堪的沉默,那我和冷血围观甘肃少女跳楼的看客们,有何区别!?
而现在那些大肆宣扬“中国崩溃论”的人,又和对少女跳楼起哄叫好的看客们,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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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回荡,那一句话:
“我们希望以后的中国人不会说今天的中国人无能,把中国搞成这样。
这是你我,共同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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