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铃响了很久,才被闹醒,一看已经6:03分了,迅速叫了儿子起床后,缩在被窝里不想起。眼睛干涩的不想睁开。今天是个阴天,没有毒辣的太阳,父亲就不用顶着烈日去厂里了。
父亲来家里好几天了,每天生活极有规律,吃饭,睡觉,早晚出去散步,中午午休,一切都有条不紊。我整天也忙着自己的事,早上中午基本上做不了饭,父亲就很乐意去街边吃些东西,下午我回去就做一顿。昨晚上正想跟父亲好好说说话,又被叫到学校去。想起这几天,跟父亲说的话也没几句,心里就过意不去。下午父亲就要回老家去了,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再来。
忽地就想起母亲,瘦弱的母亲,心里只有各种活计的母亲,已经去世快一年了。前天,听见老公问父亲:母亲的周年是哪一天。其实那一天我早已算过了,也一直记着那一天。
想起那一次,从西安看病回来,在汉中,母亲想自己直接回新集,我当时没多想什么就让母亲自己回去了,后来父亲在车站上接母亲,等了好久,心情焦急的,最后总算接到了母亲,心里就愧疚万分。自己还是太年轻了,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根本不是母亲说的那样简单,到车站就等于到家了。家和车站还有着很长的路,而母亲那走路慢的样子,真不知道自己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就让母亲自己一个人回去,应该自己亲自送回去的,自己当时就真的那么忙,忙的都顾不上思及母亲的安危了,自己真是个大混蛋啊!
这些年,因为生意的事情,一直忙。网上说:忙是心亡,乍一听有些震惊,真的就是心亡吗?母亲那几年身体好的时候,自己也不常打电话,不常回去看望,直到病情日益严重,才开始频繁接她到我们这边来。每次一来病情就会好转一些,然后她就执意要回去,回去不久,病情又开始加重。每次我被父亲说母亲病情加重的话担心了,就赶紧回去一趟,要么去接母亲来家里,要么就是好好照顾几天,等到病情有所好转,又回家里。这样持续到了一年左右,母亲终于不能抵抗病体的折磨,离我而去。想起这一年多,真正照顾到母亲的没有几天,就常常自责。可是,人已逝,只留往事待追忆!
父亲今天要去厂里办一些关于交资料方面的事,办完下午就直接回去了,看情况,说不定还得继续过来办手续。昨晚上给父亲拍照时,看到父亲黑瘦的面容,心里愈加难受。人到老年,日子真的就是在等吗?等待死神来收,等待自己身体的某种变化!我不敢想。
父亲那去掉假牙的嘴巴,吸起的嘴巴,尖尖的下巴,变得小多了。我拍了几张,给父亲看,父亲乐呵呵的看着自己,估计心里也是唏嘘一片了。刚才还看到自己十几年前的模样,大概是我刚结婚那几年,满头的白发,但脸庞上还是丰满的,现在比之前生活好些了,吃的东西也更有营养了,就是长不了什么肉。父亲的身体每年都会去体检,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咳痰的问题。我昨下午吃饭时又听到父亲的咳嗽声,就问他:是不是感冒了,父亲还绕有兴趣地拿出自己刚买的贝母和当归黄芪给我看,说是这个吃了有好处,特别是贝母,能够有效治疗咳痰。我心里想:父亲不愧是常年在外的人,跟母亲是不一样的,知道照顾好自己,不让我们为他操心。要是母亲现在还在该有多好!要是母亲能有父亲这一点点懂得顾好自己的心思,就不会那么早逝!那现在这夕阳下的一双人该是多么幸福呀!
照片是要洗出来的。这几年和父母的合影很少,大多都是我提出要拍照的。仅有的一些照片我都好好的保存着,有些已经装进了相框里挂起来。每次一看到我们其乐融融的一大家人,心里的血液都是温暖的。那些年那些往事,那些年前的父母,可爱可敬的父母啊!
鸟儿一直在外面叫个不停。天没有下雨了,父亲肯定早就出去了,一步一步迈着悠闲的步子去了厂里,厂里的退休同事好多都走了,有的回到了老家,天南海北的,平时也不常联系。父亲在这儿,除了我们和哥哥、表妹家也没有几个能认识的。厂里的干部也早就换了一茬又一茬,能找到自己认识的很难。有一个同事是我们同村的,跟父亲关系一直很好。平常我们家里有什么事都会来主持,办的有鼻子有眼的,是个人才。在我看来,知心好友也莫过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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