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给我送来了一包红花菜,还是带着老根呢,不知道他从哪里割来的,我拣捡后才炒到一盘,味道鲜美无比。如今,这种野菜是餐桌上的调剂口味的“美味”了,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亲们,偶尔也想尝尝野菜的清香味道了。我不禁想起小时候挑野菜的场景。
小时候,我非常喜欢挑野菜。那时候,在万物复苏的春季,田野里的野菜很多,挑得最多的是荠菜、马兰头、野金花菜、红花菜、香葱、野芹菜等。
荠菜的种类很多,有阔叶的,如同一颗颗小菠菜,叶子碧绿碧绿,根很长,雪白雪白;有细叶的,如同羽毛,一丝一地排列着,暗黑色,不容易发现。荠菜喜肥,场畔、地边、河滩最多。荠菜味道鲜美,可用它炒肉丝,炒鸡蛋,可和肉糜一起做成馅,包馄饨这、饺子和团子。
马兰头性凉,可焯一下水凉拌,做成香干马兰头。也可用菜籽油清炒马兰头。还可与肉一起剁碎了做成馅。也可以放在开水里烫过后捞起来晒干,放到夏天吃。那时吃马兰头干,凉凉的,鲜鲜的,风味独特。
野金花菜和红花草,一丝一丝的,你可以用剪刀剪,也可以用手指掐,选取它的嫩枝。红花草要趁叶片茂盛时采摘,而金花菜一直可以吃到它出一朵朵小小的金色花儿,虽然感觉老了一点,但炒着吃会特别鲜,只要适当多放点油和盐,还要放点白酒更好。
野葱也叫野香葱,生在坟地、荒野。它的鳞茎很小,深深地藏在地下,几根管状的绿叶翘在地上,闻一闻,挺香。这种香不同于胡葱、大蒜和大葱。挑的时候,左手抓住它的叶,右手用凿子往下掘,深一点,能确保它的头挖出来,这头最好吃,挖多了,理一理,一串一串的,洗净晾干,放在小瓶里压结实腌一下,一个多月后取出来,切细,蒸一下,放在碗里浇上豆油,放点糖,拌一拌,那独特的味道简直是美极了。
野芹菜喜水,生长在沟渠里,河滩边。它繁殖力极强,所以总是一大片一大片地生长着。野芹菜的茎,像竹节似的,互生着长柄的叶子。它味道独特,不同于水芹的淡雅和药芹的刺激。炒了吃,比水芹老,但比药芹嫩。如果加几条肉丝,味道就更加可口了。
其实烧野菜,吃野菜,绝对没有挑野菜有趣。那时候,放学后,没什么回家作业,书包一丢,小篮子一拿,口袋里放一把凿子,或者剪刀,或者镰刀,蹦蹦跳跳地和伙伴们一起去挑野菜。春日融融,微风拂面,桃红柳绿,金黄的油菜花喷发出芳香,蜜蜂嗡嗡采蜜。孩子们三五成群,蹲着跪着坐着躺着唱唱歌,跳跳舞做做游戏,地上一滚,爱怎么玩就怎么玩,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有时候,一起去拔“茅茅针”,放在嘴里咀嚼着。直到太阳西沉,鸟儿归林,望着炊烟四起的村庄和升腾在田野上的暮霭,才手挽着盛满野菜的竹篮,凯旋而归。
我向往童年的挑野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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