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梦里,我回老家了。
在离老家还有2里路的路上,也就是我已经走到堂哥的屋后。
我和几个小学同学走着走着,突然前面没有路了。呈现眼前的是杂草丛生的灌木。树木和草都是枯黄枯黄的,没有一点生机,一片苍凉。山坡很陡峭。我们必须从这个陡峭 的山坡走上去,才能到达我的家。
几个同学胆小,选择比较平坦的山坡往上走,不知咋回事,我与重不同,偏偏选择特别陡峭的石头土疙瘩多的山坡,艰难的用双手抓住枯树木、抓住草根和地面土疙瘩,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上爬,梦里我爬得很累,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了,有些心惊胆战,但还是锲而不舍向前冲.......
梦醒,心有余悸。
其实梦里那个陡峭的山坡,确实存在的。小时候上学,走到堂哥屋后,每到春夏,经常和邻居同学梅娃专门从山坡那里走回家,一边走一边用棍子拨地里的野韭菜,或是干柴棒或是猪能吃的草带回家。
我经常梦里在那个山坡里走,终究那里一草一木,难以割舍。
写到这里,我又想起堂哥一家。那时,他们家穷困潦倒。
印象中,住的房子,屋顶盖的是玉米杆,墙壁大窟窿小眼,用玉米叶给堵住。那时候全靠到生产队挣工分过日子,买些日常用品,除此,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堂哥家和我家一样,为了生计,烧过木炭。他们找另个村组要了一块山烧木炭,离家特别远。堂哥的小儿子还是个幼儿。
烧炭全靠堂哥和他的大儿子。侄儿同我四哥年龄相仿,且关系要好,嘴特别能说,不忙的时候,带着狗到我们那里和我哥哥一起到深山老林赶仗,打山货。
可惜的是,他为了烧木炭,把命都送了。那年,那天,阴天,雾霾笼罩整个村子,这天侄儿读书放假,照样和他爹到山上烧炭,他到悬崖峭壁处砍窑柴,不小心,一脚踩空,掉进万仗高的深崖。
村干部召集村里人全体出动,找了两天才找到可怜的侄儿。全身没有一处好的,惨不忍睹。我那时很小,大人没让去。听母亲回来含着泪说,在给侄儿穿寿衣时,侄儿没有一处好的,竟是摔伤的窟窿眼,于是给他窟窿处还塞了一些棉花,才穿寿衣。
侄儿离去后,堂哥大病一场,两年后也撒手而去......
故乡的人和事,留给我太多不敢写出来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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