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月的山城,是内敛的热情,由地表升起,久久挥之不去的闷。
窗前的风铃不久前香消玉殒了,是朋友送的,距今已有两年光景。
时间真是快,转眼之间,又过了这么些年。在风雨岁月的摧残打磨下,那贝壳上刻意染上的五彩颜色已然消散了些,露出原本的干净颜色,看着反而可爱了许多。
母亲说,掉下来了就丢了吧。
我笑而不语,心中暗想,何时将它重新串起来。
每个人的成长都曾洗经伐髓,多少人仓皇而逃,多少人日夜不息。
它旁边,亦是手工串的贝壳,距今,似乎已有六七个春秋。
恍然间,才记起,原来已过去这么多年。
坐看云起时阿妈总说,我和阿弟都不合群。所以他们大人的聚餐总是带上我俩。
一群大人,些许几岁大的小孩儿。这个不大不小的年纪,也还真是尴尬。
儿时的玩伴已各奔东西,如今同行的在五湖四海里。
房子之外的天空的确要明亮很多,山洞里的温度很凉,透骨沁心。据说穿过这整个山洞,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
不过道路多艰,曲折分歧,需要有人领着才不会迷失了方向。
随行的老人去那庙里向洞神求了饼干,一一分给一众小孩。大人见了,纷纷笑话。
人人都忙着准备食材,野餐,自然别有一番风味。
乖巧温顺的向来只是一具皮囊,我和阿弟悄然溜走,爬上洞门口的大石块,意欲独享这极佳地理位置不偏不倚的温度。
哪知早有先到的贵客占领了这山头,不慎之间,手指就被它叮咬,立马肿起,疼得整条手臂都开始微麻。
可惜,不知是何时开始,痛的时候也不会哇哇大哭了。流泪和哭,我向来以为是不同的。
流泪的是眼睛,哭的,却是心。
我仓皇而逃,将灼烧一般的手指伸进冰凉的河水里。
阿弟笑话说,呀,真疼!
他非不信,故意让自己也被咬,这才真真切切的说,好像的确挺疼。
后来食指肿了整整一个下午,灼热的痛感也持续了一个下午。
再上去的时候,阿弟笑笑说,已经给你检查过,没虫子了。
将整个人如同咸鱼一般放在石块上,身后,是热闹的人间烟火,眼前却是蓝得无一丝杂质的天。一碧如洗,是绝世独立的山水佳人。
总有种错觉,像是身处红尘和佛之间,一念成佛,一失足,亦能成千古恨。
在千山万水之中,曲曲折折的山路深处,智能手机只剩下播放音乐的功效。单曲循环着惊鸿一面,悄然间睡了过去。
醒来时一旁站着一明眸皓齿的小孩儿,如睥睨天下苍生一般,他正托腮远眺,满脸沉思。
树鸣几日前推荐的《悟空传》还只看到开篇,有一句:从今往后一万年,你们都将记住我的名字,齐天大圣孙悟空。
莫名,觉得用在此处十分应景。
我想,若是树鸣在,此行必会十分有趣!
她也会,很愿意和我一起做一条晒太阳的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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