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西野军进入了渭水,紫寿怒不可遏,要求北邙军冀州军团立即渡过渭河进剿,但是苏护却磨磨蹭蹭起来,迟迟不肯进军。崇侯虎也联络紫寿报告,说是奥丁、玄武区域都发现叛军作乱。
紫寿本来以为是崇侯虎在找借口,可是各个区域几乎都发来报告,纷纷声称发现有西野军行动,数量不多但动作频繁,让守军们不胜其扰。
紫寿这才深深感受到,就算消灭了姬发的西野军主力,要彻底铲除西野门也根本不可能,因为他们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只是紫寿并不明白,一支真正扎根于民众的社团、一支真正为了人民而战的军队,只要有人民存在,他们也许会一时消沉,但永远不会消亡。这不仅是紫寿不明白的真理,也是金乌星系后世某些喜欢假设的历史学家所难以理解的。
对于北邙军的阳奉阴违,紫寿为此秘密召见了目前在身边的申公豹与妲己。虽然这两个人在各自部门内都是副职,却越发得到紫寿的信任,因此紫寿也希望得到他们的建议。
紫寿:你们两个说说,我该不该逼北邙军进剿西岐星?
申公豹:会长,崇侯虎扮演的是只大老虎,逼虎跳墙会把魔术玩儿砸,我们还是应该谨慎行事。
苏妲己:是啊,而且现在各处西野军余孽又开始作乱,我们的注意力似乎不应该只放在西岐星。
紫寿:哼,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西岐星是各路余孽的希望所在,也是他们的主力军所在。他们屡屡击败我们的大军,直接鼓舞了各地乱党的士气,才会让这些暴民愈加肆无忌惮!
申公豹:会长说得很对,但是西岐星是他们原有的主打舞台,地形复杂、观众也向着乱党,加上姬发诡诈,吕尚狡猾,才会屡屡用卑劣的小魔术打败我们的军队。现在他们缩回西岐,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可以大肆宣传的胜利,如果现在仓促派兵进剿,万一演砸,那就是给我们的胜利涂上败笔。我认为,不如改攻为围,也用不着北邙军,让龙德军团去演好这一幕节目就可以,也省得北邙军趁机向南渗透。
苏妲己:是啊!而且我听父亲说,现在北边也不安定。已经发现有外星强盗屡屡骚扰奥丁星北部地域。甚至有迹象表明,这些强盗不是普通盗匪,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或许是来自凌霄盟。不如……
紫寿:(摆摆手)别夸大其词,难道这么多年了,还要谈外星色变吗?凌霄盟虽然还存在,但毕竟有宇宙联合军牵制着他们,如果凌霄盟轻举妄动,宇宙联合军不会放过他们的。我们的当务之急,不是什么外星人、凌霄盟,事实证明,以我金乌星系之广阔,那些外来者再强也灭不了我们。我们的心腹大患就是西野门、就是西岐星!不过,公豹说得有道理,不愧是昔日西野门的高级干部,那些叛党就是惯于利用他们的些许胜利大做文章来蒙蔽民心,绝对不能再给他们那样的机会。好吧,就让冀州军团回奥丁星吧!不过,我必须警告崇侯虎,不要随便去惹外星的麻烦,还是把注意力放在西野门身上吧!
申公豹与妲己异口同声地夸赞会长英明,拍完马屁便奉命退出,他们走了没几步,就又迈入了申公豹的隐秘空间。
申公豹:(笑)没想到你苏妲己除了玩让殷商会与西野门自相残杀的魔术,还懂得关心金乌星系的命运。
苏妲己:(略带伤感)伯邑考活着的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将那些欺负我们震旦人的外星人赶走,如果让他们卷土重来,伯邑考九泉之下知道也会不安心的。
申公豹:你这个丫头太入戏了,永远都陷在一个“情”字里,你就没想到如果凌霄人真打回来了,也许就能让殷商会与西野门全部谢幕了!
苏妲己:我只想让殷商会与西野门自相残杀,没想过借凌霄军的手。难道你希望发生这种结果?
申公豹:哼,凌霄盟剧团的,从来不把我们震旦剧组放在眼里。我们要夺取金乌星系,当然先要保住这个舞台。你们调查处对于凌霄人就没什么剧透讯息吗?难道他们真要回来了?
苏妲己:确实没什么情报。但是胡喜媚告诉我,情报处派去奥丁星侦察那些外星强盗真相的密探,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
申公豹:星龙社也曾派出高手去奥丁北域,同样没人能活着回来,我们已经报告给了会长,会长却根本不在意。
苏妲己:当然,他心知肚明,能灭殷商的只有西野,他又怎么会将外星人放在心上?
申公豹:不管怎么样,看起来,在我们未来的舞台上即将飙戏的,不仅仅是殷商会与西野门两个剧组,还有凌霄盟这个大剧团。
其实有一点,申公豹与苏妲己都猜错了,对于北方出现疑似凌霄军的情报,紫寿极为紧张。只不过,他将这件事完全委托给卓尔文。目前,他所需要精心部署的,是如何将西岐星更加彻底地封杀,不让叛军再有死灰复燃、重出渭水的可能。
而对于西岐星来说,目前需要做的就是休养生息,西岐人民虽然失去了柏鉴这位过去的守护神,但眼见领袖姬发归来、重持掌门令牌,又再度对未来充满信心。
各地西野弟子暂时不再像过去那样,争先恐后来西岐汇合,因为通过这次失败,他们领悟到“不能把鸡蛋放到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他们更加明白,在各地处处开花,让殷商、北邙、南鄂自顾不暇,同样是支持西野军主力的最好方式。
不过,姬发心中清楚,金乌星系中很少有西岐星这样易守难攻的根据地,各地弟兄们的奋战,是让自身每天都处于九死一生的险境中,以此来换取心中圣地的安宁。正因如此,姬发时刻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忘记西野门的信仰,不能沉溺在这偏安一隅的乌托邦中,西野门的传人必须时时刻刻将金乌未来当做自己首要目标。无论还要经历多少挫折凶险,已经重新更名为“西岐军”的义军,终将再度出山,履行打造“公平正义、独立自主新星系”的使命。
这一天,杨戬忽然来请示要离开西岐星,姬发颇为意外。因为,根据周宫翔得到的情报,杨戬如今已经列为西野门十大通缉犯之一,其他九人分别是姬发、周宫翔、吕尚、南宫适、雷震子、哪吒、崔英、闻聘、萧银。
像散宜生、武吉、韩毒龙、辛免、龙须虎等人,因在殷商会高层中知名度不高,都未能名列前茅。邓婵玉与土行孙则因为邓九公的秘密运作,前者被误以为已经身死,后者虽然屡立奇功,却还未被紫寿等关注。
蒋雄(即白人希勇•奇昂)的名字则排在第十一。因为青龙、朱雀区域被捕叛变的西野门原弟子,都供认蒋雄一直在领导这两个区域的游击义军,加上他原来在殷商军中也算小有威名,因此进入西岐星之前,就已经被星龙社秘密追捕,现在更是公开通缉。
至于管鲜,不知为何,他的名字已经在通缉令中被取消,原因不详。
杨戬的知名度还不仅仅体现在通缉令中,由于周宫翔巧妙利用情报体系,将杨戬、哪吒等高手的精彩战斗生涯通过各种秘密途径的广播剧、评书、视频、大鼓等方式在民间广为传颂,“二郎粉”(也有简称“二粉”)的人数在九大行星中疯狂增长,据说已多达数亿人。加上通缉令上的杨戬照片英俊潇洒、神采飞扬,想为“二郎”生猴子的美少女立时成倍出现,大有人在,这是“哪吒粉”(简称“吒粉”)所远远不能比拟的。
当前在殷商军中,“说话不算数,出门碰杨戬,谎言骗兄弟,上阵遇哪吒”已经成为最恶毒的誓言,敢发此誓者绝对可以被信任。
正因杨戬影响之广,他离开西岐星,可谓步步惊心、处处危机,就算杨戬擅长千变万化,姬发还是不忍让这位智勇兼备的好兄弟去冒险。但杨戬提出暂离西岐星的原因,却引起了姬发、吕尚的注意。
解释的人不是杨戬,而是周宫翔:“掌门、顾问,我得到情报,奥丁星区域北部有颗小行星叫‘梅山星’,那里因为地势险要,没有领主,却有一支号称‘草头军’的绿林好汉。后来我才知道草头军的领袖就是杨戬的哥哥——杨昭。”
吕尚:杨戬,你原来还有个哥哥?
杨戬:是的,我不但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妹妹。当年父亲带我们在宇宙中逃荒,我们来到梅山星,那里的居民受尽凌霄人的欺负,是我父亲带领他们驱逐了凌霄人,又在梅山星长期反抗凌霄盟的殖民统治,并将当地居民组建成了草头军。后来,我长大了,有位高人路过梅山星看见了我,就带我去学艺。我艺成归来,最先回的就是梅山星,可惜我父亲与妹妹不知什么原因已经离开了,草头军的首领变成了我哥哥杨昭。
姬发:原来如此,那为什么你不引荐草头军来我们西岐星呢?
杨戬:哥哥杨昭素来愤世嫉俗,他不喜欢任何社团,也不在梅山星上建筑任何房屋,和一班兄弟就安家在深山老林中,以洞穴作屋子。还是我强行留下一个超时空信号联络器,算是梅山星上最现代化的工具。我大哥每隔一段时间,会按照约定,给我发一组暗号,让我知道他平安,我再回相应暗号,让他知道我安好。可是,就在昨天,他发来的居然是紧急求援的暗号,我哥哥素来好强,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发出那种暗号的。
周宫翔:奥丁星的西野门秘密弟子传讯,那一带早在一年前开始,就发现有大批外星武装人员,骚扰各个小行星,似乎有所图谋。紫寿一心剿灭我们,根本不予调查和支援,崇侯虎不知为什么也未作处理。杨戬向我请假,并说出这情况,我初步怀疑是与那些外星人有关。
姬发:外星人?莫非是凌霄盟要卷土重来?
吕尚:有可能!据我所知,早在殷商会镇压我们西野门之前,外星系访问团就带回了消息,凌霄盟依然存在,虽然他们向宇宙联合军求和,却实力未损。而且我们金乌星系依然接近凌霄盟的势力范围。曾表示愿意与我们未来开展外交的宇宙联合军,他们与我星系的要道大半被凌霄盟领域截断,一直未能派外交人员过来。现在根据各行星的运行轨迹,奥丁区在这段时间最接近凌霄盟控制区。
周宫翔:没错,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我才怀疑梅山星的可疑情况与凌霄盟有关,所以我建议让杨戬去看看比较好。
姬发:要不要多派些人跟着杨戬去?
吕尚:我看不必,殷商军还封锁着渭水沿岸,以杨戬的本领混出去轻而易举,多带人反而是累赘。不如让四师兄指派各地秘密弟子配合杨戬行动,反而事半功倍。
周宫翔:顾问说得对,我也是这个意思!
姬发:好,那杨戬,记住,安全第一,快去快回!
杨戬:(敬礼)是!
正如吕尚所说,杨戬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西岐行星圈,确实不费吹灰之力。他的变幻术炉火纯青,在殷商军防守漏洞处,将驾驶的小飞船化为一道光芒射出,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发觉。
杨戬以同样技巧不断在殷商军、北邙军的重重搜捕中穿梭自如,离开白虎、渡过白河。在西野门秘密弟子协助下,他及时补充能量与粮水,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到达了奥丁星以北的梅山星。
梅山星,顾名思义,由于先代移民的开发,这里到处种植着即便在零下一百度也能盛开的白梅。寒梅傲冬,自古就是激励君子处于危境而矢志不移、气节不改的自然景象。这漫山与冰雪融为一体的白梅,更是此不屈精神的象征。
回到熟悉的故乡,杨戬却无心去品味雪梅傲骨,他凭着过去的记忆,以八九玄功抵抗着寒风侵袭,焦急地寻找着哥哥与草头军兄弟的身影。
忽然,一个人从杨戬背后现身意图偷袭,杨戬本能还击,两人空手搏斗十几回合。对方稍有不慎,被杨戬扫落面罩棉帽,露出庐山真面目。
看清对方的容貌,杨戬急忙停手,脱口惊喜喊出:“大哥,你没事,太好了!兄弟们都好吗?”
原来偷袭者竟然是杨昭,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犹豫反问:“你……你是……”
杨戬:(惊愕)大哥,你怎么了?我是你弟弟杨戬啊!
杨昭:(惊喜)杨戬?我弟弟杨戬,你,你回来了!太好了!我好,兄弟们也好。
杨戬:大哥,你给我发出紧急暗号,我还以为是你出了什么事。大哥,这里没什么事吧?
杨昭:这里能有什么事?就是最近多了几个外星盗贼,都是不堪一击的小毛贼。那个暗号,怪哥哥我,是想试一下你是否还把梅山这个家放在心上。好,现在你回来了,就别走了,咱们弟兄好好经营这梅山星。
杨戬:(不满)大哥,暗号这种玩笑怎么能乱开?吓坏我了!何况,我在外面跟一群兄弟姐妹共同在做大事,接到信号,我吓得赶紧千里迢迢地赶过来,以后你可千万不能这样了!
杨昭:好,好,好,反正都怪我。这天寒地冻的,咱们还是赶紧回洞里聊吧!
杨戬:好,大哥,我也想回家看看了。
在杨昭的引路下,杨戬进入了阔别已久的寒梅洞,这里一切都是那么令他怀念,只是……他突然产生一点新鲜感,但这新鲜感来自哪里?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看到兄弟们,杨戬亲热地打着招呼,绿林好汉们也恭敬点头示意。杨昭不满呵斥:“干什么,都不认识我弟弟杨戬了吗?才多少年没见,你们就不认识了?别那么拘谨,我不怪罪你们无礼,都是一家人嘛!”
有了杨昭的招呼,草头军们才热闹起来,纷纷向杨戬嘘寒问暖。杨戬心中不由暗暗佩服大哥,看起来这几年他精于治军,已经有所成就,这些草莽英雄已经被训练得有几分正规军的风采。
众好汉取出热乎乎的美酒,那酒香令杨戬食指大动,在这冰雪天地中,烤着温暖的篝火,再喝上几口烈酒,人生美事莫过于此!
杨昭异常兴奋,要与杨戬一人一酒坛,不醉不休。两人正要共坐一桌开怀畅饮,忽然一人带着数名士兵进入。杨戬记得他当初离开时,进来这人还是个小队长,名字似乎叫“郭申”。
杨昭:郭申,怎么才回来?快见过我弟弟杨戬。
郭申:(惊愕)杨戬?
杨昭:(不满)怎么了,你也跟那些没记性的一样,不记得我弟弟杨戬了吗?
郭申:啊……杨戬兄弟,好久不见!(对杨昭)啊……我们发现了……
杨昭:什么发现不发现,有什么事回头再说,现在要欢迎我弟弟,喝酒,喝酒!
杨戬:大哥,大事重要,有什么事情让郭申先报告吧!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杨昭:嗨,都是自己人,回避什么?再说,什么大事能比兄弟相聚喝酒更重要?郭申,都是你不好,惹得我弟弟不能尽兴,来,你来敬我兄弟一杯。
郭申:是!
郭申接过一杯酒,慢慢走到桌前,对杨戬端起酒杯正要说什么。忽然他把酒猛地撒向杨昭。趁杨昭痛喊抹酒,郭申又随手抽出一把激光匕首,扎向杨昭。郭申的部下们也同时向四周本应是同伴的草头军开枪。
杨戬眼疾手快,及时拽住郭申的手,忙劝解:“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事好商量,不要这么冲动!”
郭申情急之下,说出一句话,让杨戬大惊失色:“杨二爷,他们不是自家兄弟,杨大爷已经被他们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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