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金陵凤凰台 李白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图片来自网络【译】凤凰台上曾经有凤凰来悠游,凤去台空只有江水依旧奔流。
吴国宫殿的鲜花芳草遮没荒凉小径,晋代多少王族已成荒冢古丘。
三山云雾中隐现如落青天外,江水被白鹭洲分成两条河流。
那些悠悠浮云总是遮蔽太阳的光辉,登高不见长安城,怎么不让人内心沉痛忧郁。
【背景】《登金陵凤凰台》的创作背景说法不一。此诗一说是天宝(唐玄宗年号,742~756年)年间,作者被排挤离开长安,南游金陵时所作;一说是作者流放夜郎遇赦返回后所作;也有人称是李白游览黄鹤楼,是想与崔颢的《黄鹤楼》争胜。
图片来自网络【评】
传说李白登黄鹤楼本欲赋诗,因见崔颢诗《黄鹤楼》,为之敛手,说:“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
李白那个难受啊,不甘心,非要与崔颢一比高低。于是他“至金陵,乃作凤凰台诗以拟之”,博得了“与崔颢黄鹤楼相似,格律气势未易甲乙”的赞扬,如此才肯罢休。
细细品来,此诗笔法格调,与崔诗如出一辙,是明显地摹学崔诗。我们不妨一看: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两诗观古览今,呈现时空的浑厚博大之气。尤为称道的是各自粗体的两句。
崔颢是从事来呈现,表现的是时间,神仙也难敌岁月。仙去楼空,唯余天际白云,悠悠千载,顿生岁月不再、古人不可见之憾,苍莽大地、人即芥子之慨。
李白是从景来呈现,表现的是空间,山水无言看盛衰。凤去台空,繁华不再,唯余山水不改,用“三山半落”之混茫与“二水中分”之辽阔,构造出自然力量的雄大之境。
当年凤凰来游象征着王朝的兴盛;如今凤去台空,六朝的繁华也一去不复返了,吴国曾经繁华的宫廷已经荒芜,东晋时代的风流人物也早已作古,六朝的繁华也如凤凰台一样消失在历史的淘浪中。只有长江的水仍然不停地流着,大自然才是永恒的存在!
至于李诗最后所谓的国忧与崔诗尾上的乡愁,同为抒怀,并无境界高下之分。
总而言之,李白的《登金陵凤凰台》,崔颢的《黄鹤楼》,堪称律诗中登临怀古的双璧。
崔颢《黄鹤楼》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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