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的某些东西的出现都暗藏着它的时间密码,只有等时间到了,你才能揭开它的密码。在这之前,你不得不忍受一切令人腐烂霉变的日子,到了某个糜烂极致的点,你几度晕厥。光,它或许透过缝隙照了进来。
“父亲,您回另一个屋里吧,我们跟妹妹们准备睡觉了!”筱安正在给熟睡中的两个妹妹盖好被子,她们睡在另一张小床。她一边准备返回自己的旧床上一边对伫立在门口的筱永良说。
筱永良依靠在那扇底下已被虫子蛀得像珊瑚状的木门,头发和身体散发着浓烈的肥皂味。他只穿了灰色的短裤,这条是筱安前几天刚为他新缝制的。它看起来跟刚缝完的那天差不多,像是第一次被套上去。他咋看上去很瘦,但定眼一看不难发现他浑身布满结实的肌肉。他冲筱安嘿嘿一笑,右手摩挲这后脑勺不多的头发走向筱安的床。
“今晚爸睡这张床啦,以前也是跟你母亲睡这张床,还是习惯睡这里。”筱永良一屁股坐上这张床,另一只手拉来被子的一角。
“那我去妹妹床上挤挤。”筱安准备转身离开,这时她被一只粗狂的大手抓住了,这只手是那么刚强有力,她能感觉她的左手被锁死了。
“今晚你得睡这。你明白吗?”筱永良声音很平静但却透露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强悍力量。他继续对她动之以情:“你们母亲走了的这三个月里,你生前的所有家务是不是你在接手?那你母亲之前对我的义务你是不是也理应去接手呢?”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其他家庭也是这样吗?”筱安不安地问。她呆站在床前,永良顺势把他搂着怀里。
“是的,我的宝贝女儿。女人服侍男人是天经地义的事,这事到哪里都一样的。”只有十二岁多点的筱安并不懂得这些。她挣脱了父亲的怀抱,身体向床里头挪去。记忆中的父亲很少跟她们有肢体上的接触,这有点让她不习惯。
“那我先睡了,父亲。”筱安背对着永春,她的嘴唇不自觉地珉了起来,身体蜷缩着朝向另一侧。
“睡吧,小宝贝。”筱永良在抽屉里拿出一根劣质的烟,默默地抽了起来。抽完烟后,他乖乖地睡了一觉。
那一晚上窗外的一切还是跟往常一样,夏蝉时不时在啼叫,偶尔会有几声猫叫或狗吠声。而木窗内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却并不晓得,自己将处于一种多不寻常的险境中,年轻的她并不知道,深渊已在悄悄地向她靠近,一场暴风雨正在无声的酝酿中。
从那天之后,筱永良对她的称呼变成了小宝贝,刚开始筱安的脸会有点发烫,后来慢慢地她也习惯了这种称呼,而且在这声称呼中,她好像被带进去其他情愫中,她并不清楚那种情感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有些晚上筱安会躺在永良怀里,她对他略带抱怨同时又带着撒娇的口吻说,白天她很忙,她给累坏了。而永良会一边摸摸她的头一边用宠溺的语调说,等妹妹长大了,她们会帮你分担些家务的。
“那妹妹们也会像我一样分担母亲对你的义务吗?”筱安撅起小嘴问。“哈哈哈,不会的,宝贝的称呼只是对你一个人。你明白吗?”筱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当下她内心貌似有点欣喜的情愫,她对这一切感觉很奇妙。
只有在多年以后,筱安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她才明白她的童年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和充满罪恶与丑陋。在那些腐烂霉变的日子里,她被悄无声息的扭曲了,她学会了如何去讨一个男人的欢心,她学会了如何让自己得到满足。只是那时的她并不知道,那些看起来华丽鲜艳的衣袍,里面早已爬满了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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