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哀飒的秋风伴随着残阳吹过憭粟的城楼，几片枯黄的叶子依着余风缓缓地飘落下来……
“帝下，我们回去吧，外面风凉，小心身子。”身旁的瑾柚小心翼翼地低着头，劝道。
女帝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从容地转过身，金簪下镶了凤纹边的吊铃碰撞发出清脆的铃铃声，传遍了寂静空荡的城楼，“柚儿，你今年多大了。”
“啊？！回帝下，今年年底就满二十、二十五……”
“哎，过得真快。可这流逝的不是时间，却是颓然逝去的所谓青春……”女帝凝望着被染成金黄色，血红色和暗紫色等混合的残霞，微微蹙眉，态生两靥之愁。
曾几何时，便幽幽开口道：“柚儿，你跟着朕有十载了吧，朕还记得十年前某日，朕答应以后会给你找个好人家，给你一个幸福的家庭……现在，你后悔吗？”
呼——
一片残叶划过瑾柚泛白的面颊，变得憔悴斜倒，隐没在天边那一抹殷红中……
瑾柚惊恐地张大眼睛，身子微微一颤，无力地跪在地上，冰冷的双手捂着发烫的脸颊痛哭起来，“帝下，瑾柚从未后悔过！瑾柚是心甘情愿跟随帝下的……”
瑾柚瑟瑟地抬起头，泪水在她通红的脸上肆意地流淌着，她继续哽咽地说道，“十年前，从有缘遇到帝下起，瑾柚就起誓，只要能默默守护着帝下，瑾柚可以什么都不要的……帝下，您一定要相信瑾柚说的话……”
“帝下！”
女帝轻轻眨碎了眼角的泪珠，请秀的眉宇间掠过藏了数载的孤寂，她抿了一下桃红的嘴唇，嘴角微微内敛着，面带愁楚地望着瑾柚。
“柚儿，朕信你，朕当然信你。况且，朕也只能信你……十年前，我被迫离开故地，来到异国和亲。那时，你是我唯一的安慰。后来，我放弃了豆蔻年华的青春，带着‘宁死也不依畏男子’的信念，踏上沙场，救回在风雨中飘摇的国城……我想，在金戈铁马间，要是没有你，我也许早就放弃了吧。”
……
“帝下，柚儿……”
女帝俯下身，露出两个似点的笑靥，柔和地说：“柚儿，不哭了好吗？我们回去吧，外面风大，小心受凉。”
瑾柚停止了啜泣，楚楚可怜地望着女帝，像受了宠的小孩，娇滴滴地说：“帝下 ，您的身子才要紧，别再染上了寒气。”
女帝回眸浅浅一笑，“这不有柚儿会照顾我的么。”
……
凄风过，枯叶落，伴残霞，何时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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