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朋友办二公子满月酒宴,我和另两个朋友早早地前去给他上账。闲聊时惊闻一同事老公得了肠癌,且是中晚期。听后,心里咯噔一下,一直堵到现在。曾在高升学校时,见过他几次。印象最深的画面是,一米九几的他,抱着几个月大胖嘟嘟的儿子。那时我尚未结婚,但已能感受到他的幸福。光阴流转,其实,也只有三四年而已,没想到正值壮年的他竟到了这样的境地。如果他不能痊愈——应该很难,他的老母亲怎么办?他妻子怎么办?他的三个孩子怎么办?
不禁又想起另一个比较熟悉的高升同事,四十几岁,也正值壮年,儿子刚考上一本,女儿考上公务员,应该说以后会过得很好,我们都是这么以为的。可是,天不遂人愿,去年得了绝症。一个多月后,再次得到的消息竟是已去世的噩耗。
我自己呢?先父——这二字是多么地让我沉痛——11年3月初遭遇车祸,当我从千里之外赶回到家时见到的只是躺在冰棺里冰冷的尸体,我的父亲在哪里呢?那时,我大学毕业大半年,他为我操劳半生,我有能力报答他了,可是我永生都没有这个机会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想不明白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于他,他又何曾想到他的人生就那么截然而止了呢?爷爷奶奶育有三个儿子四个女儿,儿孙满堂,可是他们又何曾想到他们会煤气中毒而双双离开呢?那年,我读大一。再远一些,对谁都很好的大姑父遭遇车祸去世,在异地他乡被强制火花,我再次见到他时是他的遗像,那年我读高二。还是高二,非典肆虐,学校封闭两个多月,当我再次回到家时,却没有见到一向疼爱我、带我长大的外婆,而只是一个土堆。
每每想起与我相关或看起来无关、我所亲历的死亡,或者亲友度过大劫大难——比如我三姑基本治好了乳腺癌——都会堕入消极,甚至极端。这一生,所为何来?这一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都说,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生死,又如何面对呢?
每每和人谈起身边发生过或正在发生的疾病与死亡,同事、朋友都会说少操劳些吧,钱是身外之物,没有人,什么都没有。似乎是这样。他们甚至劝我,你看你和你老婆都是公职,虽然工资低点,但还是知足吧,别想其他没用的,安安稳稳地生活就行了。似乎是这个道理,似乎我的不甘心安于现状是错的。
每当想起身边的和通过网络知道的发生过或正在发生的疾病与死亡,都会心生畏惧,畏惧死亡。不是畏惧死亡本身,而是畏惧死亡之后。母亲怎么办,妻子怎么办,才九个多月的女儿怎么办,每思及此,不寒而栗,随即心生一念:一定要先健健康康的活着,然后好好地度这一生。
在死亡面前,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说不清道不明。我不是高尚者,而只是一个平凡人,仅此而已。
昨天上课时,说到酒这一意象时,插了几句,我说真正有味的是水,学生立即狂嘘,全体否定。他们未经世事,又如何能够理解。或许,淡,才是最醇真的味道。就像我目前每天的生活,上班,买菜,带闺女——工作日带她的时间不长,偶尔夜里起来冲奶粉。平平淡淡,简简单单。这样的生活,有着很多小确幸,似乎很好。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不好吗?
今天,周末第一天,上午妻带闺女睡到八点半,我因重感冒在次卧休息。闺女上顿奶还是昨晚六点多吃的,夜里也没要吃,于是我赶紧起来给她冲奶。洗漱,下馄饨吃。打水给闺女洗,给妻烧水洗头发,远远地看着闺女,给妻下馄饨,收拾好闺女出门需要带的用品。十点半我和一朋友赶去“御香楼”赶礼,帮忙上账,吃饭,聊天,和妻女回家。给闺女冲奶,随后去赶公交。两节课考试,然后赶公交,多坐一站到超市买菜,拿快递,买生活用纸。晚饭后,我包了一百五左右的饺子,妻带闺女。包饺子期间,喂闺女乳钙,冲奶,给妻倒水喝,看cba广东广厦大战。饺子包完,妻与闺女已睡着,大战进入最后关键而又精彩的三分钟……
这样的一天,如何呢?
刚才看到一句话:朴素的人生才是上佳的人生。只是,朴素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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