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用这么异形的滤镜,但我觉得很符合那个场景。——天河公园相亲角。
天河公园相亲角还在下着雨,地面湿漉漉,树上挂着雨滴,随时会掉下来。几张石桌,凌乱地放着机构的宣传单,让我们快步上前的,是一张张用夹子夹起来的相亲“简历”,约等于年龄+身高+房产+学历+收入。我没有细看择偶要求,尽管一张纸上占幅最大的是家庭情况和择偶要求,但大家填的都是性格开朗即可。
那些父母最在乎的依然是年龄。我们走在其中,总会被问是否谈了朋友,有的阿姨自来熟,可以摆条件侃侃而谈;有的叔叔内敛,观望许久,偷偷拿出老旧的手机,试图找出照片给我们看,有一张男生的照片,笑起来眼角弯弯的。我和金金说,我们的优势果然是还年轻,指不定过两年就被挂在上面。有位阿姨说,你们要抓紧,有喜欢的就大胆去说。
认真观察这些男男女女的条件,大多都是条件普通的人,或者其实也并不普通,只是某些方面弱了些,但有其余优势。比如学历只有高中,却家中房产3套的;又比如硕士研究生,收入不差,可是年纪大的;有一个女生是留美博士,可是离异有两个孩子,人和家都在美国,我想不到是否真的有人,愿意就奔此而去。
每一张纸的背后,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我们看不清,于是我们也有自己的考量。用身高学历年龄收入加起来的条件把择偶对象框住,而我们丈量自身,并不见得谁输谁赢。反而哂笑,婚恋市场,灵魂宛若一张被雨淋湿的纸,满面水痕。
我们总觉得人生的道路还很长,时间充裕得很。只要高兴,我们可以花几年时间在人迹罕见的地方和在陌生的人群中到处漫游。背后中国父母的焦虑,我们看不见,或者埋怨。我们不想理解婚姻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或者理解了,做不到。一位穿西装很儒雅的老先生,推了推眼镜,凑近去看一棵树上的纸,他走得很慢,一张张,看得很认真。我猜想他曾经为远方赴汤蹈火,追求爱情与艺术,可最后他不得不挎着背包,冒着雨,来为自己的孩子争取所谓的幸福。我们慢慢走开了。
这是另一位叔叔真正的婚姻是什么?没有人能为此下定义。在人生的旅途上,我们非得跨过一片干涸贫瘠,地形险恶的荒野。另一半就是同你荒野求生的那一个,有时候他尚且坚持不住,便已头破血流。倘若多幸福,终于一起跨入了现实世界,又开始了一地鸡毛。
人们相信每一次翻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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