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真的好难》
长篇连载之37(大结局)
作者:金小贝
�这一年的冬天似乎特别长,已经立春了,背阳的山坳里仍残留些薄薄的雪。整个正月,竟然下了七八场雪。N市一直都是灰蒙蒙的,让人烦闷,龚小南最不喜欢的就是寒冷的天气,却也无可奈何。
耿震好像彻底人间蒸发,自从那次分别,没有一丝消息。
龚小南的胃口也越来越差,一连几天,吃早饭时,刚咽了几口,就一阵恶心。
“妈,喝口水吧。”徐卓懂事地递过来一杯水。
龚小南俯在洗手间,呕吐了几下,接过水,漱了漱口,她望着镜子里蜡黄的脸,脑袋突然“嗡”地响了一下!
不可能!她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对徐卓说:“你先吃,我出去买样东西。”就匆匆跑了出去。
两道杠鲜明地出现在龚小南的面前。真该死,自己怎么竟然毫无预感。月经推迟了十几天了,竟然没有引起自己的怀疑!
算起来,年前耿震来那次,到现在正好一个多月。
龚小南再也没有丝毫胃口,窝在沙发里一动也不动。
客厅里只有钟表嘀嗒的声音,她拨响了耿震的电话。
“喂。”
“你,能来一趟吗?”
对方停顿了一会儿,“我,这两天很忙。”
“我怀孕了。”
短暂的沉默。“好,明天我就过去。”
躺在耿震的怀里,龚小南感到好心安,她把脸贴在他的胸前,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你最近吸的烟太多了。”她的手指划过他的下颌,脖颈,停在他的腹部。
“嗯。”耿震的目光望着天花板。良久,他悠悠地说:“小南,你做决定,我全听你的。”
龚小南的泪水瞬间涌出,她好难过。她以为耿震会说:“宝贝,这是我的,你必须生下来。”
耿震没有觉察到她的异样,他沉默着。
“你儿子,好些了吗?”龚小南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两天,就要做第二次手术。”
“哦。”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要是早些回去……儿子就不会……”
耿震第二天就走了,龚小南没有挽留,她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挽留。其实,什么都不用去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手术器械伸出龚小南的体内。她没有选无痛人流,她要让自己痛的更彻底。
这种血淋淋的疼痛会让她更清醒,她清醒地感觉到刀子在一寸一寸地割去那耻辱的生命,捣碎,勾烂。她的双手死命地抓着扶手,大汗淋漓……
护士扶着她慢慢走回病房。“你家人呢?”小姑娘关怀地问。
“他出差了。”龚小南苍白着脸,微微一笑。
病房里开着暖气,龚小南却觉得好冷,好冷。
她没有住院,休息了几个小时,让医生开了一些药,就打的回到了家。
家里也一样的清冷。龚小南抱了暖水袋,躺在床上。她掏出手机,给耿震发了一条信息。
片刻,他的电话打了过来:“增加点营养,休息好,知道吗?”
“知道了。”龚小南放下了电话。
是该放下了,她想。
她抱紧了被子。
一线阳光从窗外羞涩地溜进室内。冬天离去的脚步再慢,春天该来仍然会来,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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