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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叮叮咚咚地响动着富有节律感的敲锤声,由解放军边防战士所盖起来的石头房子终于要拆掉了。
据老人回忆,60多年前,这里还是汪洋中大陆的一隅,临水相接。后来,随着当地的发展,围海造陆,本矗立在海岸的房子,渐渐远离海岸,成为了盐碱土地中的一座时代标志。
一帮拆屋者,手中紧握大锤,吃力地敲打在石墙上。从墙上弹回的反作用力使他们没敲一下就随之震颤一下,不小一会儿,额上便悄然深处细细密密的汗珠,成为了他们努力讨生活的日常标记。来无踪,去无形,随着脖子上的毛巾轻轻拂过,没有留下一片痕迹,只留下略湿的额发随着呼呼的北风轻轻挪动,复位。叮叮咚咚,循环往复,汇成了一支独特的拆屋小曲。
温和的阳光给大地带来片片温暖,温柔地与呼啸的北风进行着博弈。而拆屋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因为这几天的天气极为寒冷,冻得双手濒临僵硬。他们不时给对方一个暖心的会心一笑,或回眸,报以一个笑靥如花的幸福表情,又匆匆地操起大锤子,一遍又一遍地敲打着石墙,继续埋头干活。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转眼已快到正午,这帮拆屋者还在一个劲儿地苦干。虽说是正午,阳光变得更为猛烈些,可北风依旧呼呼地肆虐着。此时在家中若把门窗紧闭,还感觉到一丝丝寒意不断地侵入体肤。倘若稍稍打开窗户,在旋即钻入的扑面北风下,猛地打个寒颤也是极为常见的。而这些拆屋者,一整天在凛冽的北风下劳动,那滋味可想而知。
如今,在实体经济不大景气的情况下,在不受待见的年纪失业后找份工作绝非易事。而普通的在岗工作者,也会隐隐担忧将来的某一天面临下岗。所谓“马死落地行”,接受出卖苦力的工作有时也是权宜之计,至少在找回心仪的工作前不会挨饥受饿。
比起在家“坐吃山空”的二流子,或是好高骛远不愿付诸行动的失业者,忍着刺骨寒风兢兢业业劳作,吃苦耐劳的拆屋者们让人由衷钦佩。每个阶层有每个阶层的活法,或是迫于现状勇于打破阶层壁垒尝试各种工作,每位努力讨生活的人们都是可爱可敬的。
北风依旧呼呼地刮着,锤子叮叮咚咚的敲石声音仍在空气中久久回荡,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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