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系列比较深,建议 浏览一下,记着最后一句。
纯粹的语言是一种诗性的语言,语言是根本意义上的诗,同时,语言是存在与思想的根据。
注意:这里说的诗是诗性,不是指诗歌,是所有文学艺术的诗性,文学艺术的根本。

然而,诗与思并非总是相处一起的,“在形而上学的历史中,思想和诗作处于分离之中,因为此两者被思考为对立面。思想与逻辑学相连,此逻辑学是理性科学的一部分。与此相对,诗作相关于‘美学’,它从事于感性的经验”。形而上学使诗与思分离,因此,诗与思的对话无疑会促成对形而上学的克服。同时,把语言之本性开显出来。“思与诗的对话旨在把语言之本性召唤出来,以便要死者能重新学会在语言中居住。”语言是存在之家园,是人的居住之处。因而只有把握了语言之本性才能实现在语言中的居住。“海德格尔常常探涉思与诗的近邻。它们处于‘共同的地方’,具有共同的元素:语言。”语言是诗与思对话的前提和发生之地。
“思与诗的对话是漫长的。它几乎尚未开始”。 而且这种对话甚至还会扰乱这首独一诗的道说。诗与思都是道说之方式,“作诗意谓:跟随着道说,也即跟随着道说那孤寂之精神向诗人说出的悦耳之声”。 在成为道说之前,只不过是一种倾听,孤寂聚集着倾听。先倾听,然后随之道说。作为这首独一的诗的语言在本性上是多义的,而且是独特的。
写作需要清零,不仅仅是说各种教育而来的束缚要清零,也不是各种预设要清零,也不是各种灌入我们头脑中的观点要清零,而是思要清零,然后才能思。这是要成为傻子吗?不是。
在思中,需要聆听道说。道说不来自自己 的 观察,也不来自记忆回忆,而是源始的 思,面向事物的原初状况。举个例子:
很多人都写故乡情故乡人,一个孤苦的老汉,一个好心的阿婆,这些来源于记忆回忆,也就是现实,并非原初状况。
当你脑海里浮现一个老汉或者阿婆,他她站在门前这个形象,你很容易将某个对象化的思想带进来,比如他好可怜,辛苦一辈子,儿女不孝,但他对我很好,诸如此类,这都是表象,没有涉及精神内核。精神内核 并非他是一个什么人,他的心理活动是什么,也不是我的心理活动(感动,忧伤等等),而是原初的关系——此情此景,天是怎样的,地是怎样的,村子里传来什么声音,我在哪里,我为何在那里,我在做什么,村外有什么……这些都不依托回忆,而是一瞬间涌现,因为它们是一个整体,构成一个世界,否则就没有世界。将 这个整体切割成老汉或者阿婆,孤立静止,对象化。生命的世界顿时变成僵死的世界,世界没了,生命气没了,就像一个无血肉的人在你面前,他就成了一根筋,连着筋的是若干事情,以及你的感想解读讲述,精神气被抽干了,如何表现得好?
这样对象化的写作,不成为世界,而是一种技术性操作,听不到道说。道说也不神秘,这个世界呈现,它必定要说些什么,它是寂静的,但是聆听,它渐渐发出声音。
针对有文友对这种神秘的疑问,我多解释一点。简而言之:离现实远一点,离记忆回忆远一点,不需要想象力,那是人为想象,而要聆听道说,
回到原初状态,让世界呈现,而不是人为构建它,让世界展开,让语言自身说话,居于精神家园之中,这才是纯粹的写作。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