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我以为,倘若我哭了,那便证明已是遇到足够令人悲伤的事情了;
长大之后才明白,心里的苦涩无法言说的压抑着,即使放声大哭也缓解不了。
不知从何时起,哭和笑,已经不单单是内心情绪的外化表现,而是作为对生活不吝馈赠的回应。
曾看到过这样一段对话:
——你哭的撕心裂肺的那个晚上一定长大了不少吧?
——不是,是忍住不哭的那个晚上。
小时候,我们放声大哭,是为了引起大人们的注意,而长大后,便没有人愿意注意我们了,于是我们学会了隐藏。
其实放声大哭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但眼泪的背后承受的是什么?
是来自众人复杂或不解的目光,那倒还好,可如果是嘲弄或鄙夷的笑容呢?
所以我至今都记得朋友说的那段话:
我近些年来的最大收获,就是在崩溃的时候不去连累别人,我曾经为了在这栋大楼里找一个能大哭一场的地方,面带笑容地爬了八层楼梯。
有个朋友曾笑着跟我说,他不开心或者心里比较烦的时候,就去KTV唱歌。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都惊呆了,跟他一样五音不全的我最不愿去的地方就是KTV,又不会唱歌,去哪干啥?
他说,去就是了,随便进一个包间,就说隔壁包间的,玩“真心话大冒险”游戏输了,选择大冒险,来你们这唱首歌再回去!反正跟一群不认识的人唱歌,有啥好丢脸的?
我竖起大拇指说,你牛!不过,就没被人赶出来,或是被打过?
朋友笑道,被赶出来,就去下一个包间;至于被打嘛,没遇到过;不过遇到了也挺好,被揍一顿,酣畅淋漓,也挺好。
一时间我仿佛明白了,我们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窥探成年人的世界,发现原来是一望无际的一模一样的房子,都是在一层层的伪装下过着不尽相同的生活。
原来成年人的崩溃,总是寂静无声。
跟我这个朋友不同,我会选择去一个陌生的城市。
如果有幸遇见聊得来的陌生人,便与之同行,反正也就极短的时间而已;
如果没有,那就一个人用脚步丈量这座城市,用味蕾浅尝这座城市,用目光探索这座城市,用手指触摸这座城市。
就这样,我的脚步去过不少地方,也见过一些人,然而最重要的是把当时的心绪全部留在了那座城市。
那时曾想:
我站在人群中
孤独得,就像P上去的
我心里有一场海啸
可我静静地站着
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如果能大哭一场,睡一觉,醒来喝口水,想想也觉得挺舒服的。
怕就怕,嘴上说着不难过,眼泪却在往下流。
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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