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年终决算的底气,大哥郑豪的婚事很快被提上议事日程。
郑玉和这几天一改往日眉头紧锁的愁苦,张罗着老大郑豪的婚事。
先是请了本家的叔伯及媒人,商量着何时报期,何时下聘。接着又初步确定了接亲的人选,说要接亲的人数必须是单的,回来时要与送亲的人凑成双数才成。
等与亲家落实完婚期,又请人对三间瓦房粉刷墙面,打扫漆灰,里里外外整修一新。
新房的布置也花了一番心思,除了从屋顶灯光处挂向房间四角的彩色纸花,又弄来一些报纸,把新房的墙面屋顶贴了个严实,在报纸上又贴上从新华书店买来的山水条幅,都是些梅、兰、竹、菊,就象电影里的屏风;新制作的高低床边上,是和它同时做得高低柜、梳妆台,上面都贴着喜字。
堂屋正中的墙面,也挂了一幅高大的松鹤画轴,用红线呈米字形紧绷在墙面,左右分别是鹏程万里,大展鸿图的字幅。
堂屋正中的两扇大门及左右两边的屋门上都贴了红纸剪得喜字,处处都透着喜庆。
等锣鼓喧天的一行人把新媳妇迎进村时,所有的宾客都聚在堂屋,等着观看新郎新娘行大礼。
郑豪穿着崭新的中山装,和穿着大红套裙的新娘素芳一起,在胸前戴着写有新郎新娘的彩花,被支客指挥着行礼、叩拜,送入洞房,自始至终两人都微笑着,满脸洋溢着幸福。
郑豪和素芳在喜宴上端着拖盘,一桌一桌的敬酒,直到闹洞房结束,总算放松下来。
郑辉婚礼前忙着去向邻居借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以供办酒席用;后面又忙着招呼客人,端茶倒水;最后又忙着安排远方前来贺喜的亲戚晚上的住宿问题,哪里打地铺,哪里借被子,哪一家能安排几个人休息,都弄得明明白白,总算是功德圆满,没出什么乱子。
郑辉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忙得不亦乐乎,心想,原来结婚也是件很累人地事。他连续几天忙得脚不沾地,难得有了空闲,也点上一支烟,学着大人的样子,深吸一口,慢慢地从鼻孔冒出淡淡的烟雾。起初,他被呛得真淌眼泪,后来又感觉晕晕乎乎,头重脚轻,不停地吐着口水,感觉很纳闷,这烟到底有啥好抽得?还有恁些人抽?等他忍不住好奇,再抽的时候,除了口中淡淡的烟草味,好象也没有什么不适,感觉不吸一口就缺点什么。没想到从此以后,他这种感觉就没再变过,成了一种离不开的嗜好。
新春的脚步紧随郑豪的婚礼而来。
正月初一刚过,郑豪就忙着去给老丈人及双方亲戚拜新年,走亲戚,被一家家的请在上坐,还请了些有脸面的人陪酒,喝了上顿喝下顿,却找不到半点推脱的理由,只好硬着头皮接招,直到乱醉如泥方罢。
郑辉在新年里整天在家陪着父母,围着火盆,偶尔拿几本书翻看着,都是从前的电影画报,已有些发黄,没什么新鲜内容。
他又翻了几本,其中有一篇文章提到了包产到户,甚至有些地方还搞了试点。
这倒是有些新鲜,也许报纸上的内容更丰富,他想,可能政策要有什么变化吧?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