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姈跪在公堂之上已经无力反驳,只是一直盯着娟姨看,总觉得她有事瞒着自己。
府尹大人已命人写好认罪书,只要雪姈签字即可,她看都不看一眼扔到一边,像在家一样带着点撒娇的口气喊娟姨。
而娟姨不看她依然向府尹大人磕头求着:“请大人将此事上报王爷,请大人将此事上报王爷……”
府尹大人无奈的口气说道:“王爷的官印被盗,这事儿还用上报吗,所以我是为你们着想才让你们先签了这认罪书,我再去为你们求情也算是有个态度好知悔改的理由。”
“大人,此事蹊跷……”
彤瑾一张嘴就被大人指着鼻子骂滚出去,“自己的嫌疑还没洗清呢添什么乱。”
雪姈琢磨了半天不是想不到此事定与王府有关,可奈何没有证据,又不明白为何要这样陷害自己,难道郑公子的身份暴露了。
正想着听府尹大人说盗取首饰只是匿名举报信不作数,可盗取官印是人赃并获,就算不承认不画押也是押入死牢耗着熬着。
她瘫软着跪坐在地上回头看了一眼,瞬间却打起了一点精神头,看彤瑾并没有离开也在默默地看着自己,她微微一笑,没想到二人有缘无份,竟有些觉得对不起她,不该招惹她,不该爱上她,更不该让她爱上自己。
“用刑”,府尹大人声音洪亮,雪姈转过头瞬间被娟姨护住了,彤瑾跑进公堂看到令签落地惊惶失色,立马下跪磕头道:“请大人收回成命。”
“行刑”,府尹大人已失去了耐心,彤瑾看着夹指棍试图去抢被吴捕快死死抱住,“你不要命了敢藐视公堂?”
“住手”,王爷走进正院,后面跟着兰音世子头也不敢抬,府尹大人立马曲弓卑膝的迎上前道:“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王爷坐下后不给府尹大人开口的机会直接说道:“官印之事只是犬子与她姐姐开了个玩笑,今日过来不只为说清楚此事,也带着犬子过来给大人道个歉。”
说着踢了兰音世子一脚,兰音立马下跪不情愿的哭喊到:“对不起大人,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娟姨,我只是贪玩儿,给你们添麻烦了。”
府尹大人难以置信的表情问道:“敢问王爷,世子的姐姐是……”
“堂上所跪之人郑雪姈就是本王与郑王妃之女。”
雪姈闭了闭眼睛回头找彤瑾的位置,两人对视点头,雪姈稍放心了些。
几个捕快已经议论起来,郑王妃不是因为三年无所出被休了吗,怎么又冒出个女儿,这黑不溜秋的肤色居然是女人,王爷的女儿怎么了,就能法外开恩吗。
府尹大人突然一敲惊堂木,王爷直接站起说:“所以,首饰也好官印也罢,这都是本王的家事,给府尹大人添麻烦了,抱歉。”
王爷已走出公堂府尹大人才想着追出来送一送,见吴捕快鞠躬挡路提醒王爷好好管教令郎和令嫒,急的直接上脚踢,“小捕快无礼望王爷海涵。”
王爷没理会上手扶雪姈却被打掉,真是和她娘一样一样的脾气。
一群人走出京兆府后,王爷让雪姈也上他的马车,她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我从来都没有认过你这个父亲,将来也不会。”
王爷拉住她说道:“上一辈人的事与你们这辈无关,你弟弟兰音本性不坏,只是把你错认成了男孩子,你又是正妃之子便动了些歪脑筋……”
“不坏?”
雪姈问着直接拽下一侧肩膀的衣服,吓得彤瑾赶紧搂住她遮挡,可那一瞬间仅露出的一点点颜色对比鲜明的伤疤,王爷也尽收眼底。
“我十岁那年被娟姨带回王府认祖归宗,连王爷您的面都没见着,就被一个八岁的孩子用鞭子抽到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踏入王府半步。
葬身之地都为我选好了,不坏?哼哼,笑话。”
雪姈不等王爷开口,瞄了一眼娟姨拉着彤瑾跑远了,二人趁城门下钥前又跑到那个山坡上,可这次心境大不相同,二人都如释重负又心意相通,就连吹到脸上的风都觉得比之前柔和暖和多了。
雪姈舔着嘴唇看向彤瑾,眼神忽闪不定的上下看,突然说:“天渐渐黑了,我的肤色会不会融入黑暗你就看不见我了?”
话音一落一股压力顶到嘴巴上又瞬间消失,“我不用眼睛看,我用触觉去感知。”
彤瑾说着直接压倒雪姈的身体再次亲到嘴巴上,雪姈呜呜着一扭身把彤瑾压在了下面,“我先喜欢你的我肯定要在上面”,嘿嘿坏笑着嘬了一口。
“这哪有先来后到,我就是要压着你。”彤瑾说着一翻身,两人竟顺着山坡轱辘到了半山坡的一片平地上。
“没事吧?”
“没事吧?”
两人异口同声后都哈哈大笑起来,雪姈抬头看不到原本的山路,立马翻到彤瑾身上,并警告的语气说道:“不准再动了,这良辰美景我可不想玩翻跟头游戏。”
说着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彤瑾下意识扭动着身体躲避,也抬头看去,总觉得这荒郊野外开开玩笑就好不必来真的。
溜号的功夫脖子一痒,赶紧转移话题说道:“王爷毕竟是你父亲,为何不能原谅他呢?”
雪姈瞬间没了兴致,躺到旁边望着星空说道:“皇室争斗,我娘何辜?”
当年皇上也就是王爷的哥哥,为了阻止王爷势力扩大,便随便找了一家小商贩的女儿认作义妹,再指给王爷做正王妃。
王爷自然是不同意的,可闹起来就成了抗旨,所以王爷的母亲便劝他娶来就当个下蛋的母鸡,三年内若有所出就当是王府养个闲人,无所出便有理由将她赶出王府,别人也插不上什么嘴。
刚成亲那年王爷压根没去过王妃房里,那些姨娘们哪个家世不比她好,哪个不比她漂亮,可不宠幸三年后直接休妻也容易被人抓去话柄,所以王爷酒醉时若遭到其他姨娘的嫌弃便会去郑王妃那里,地位连侍妾都不如。
王妃得知自己有孕但三年期限将至,早都心灰意冷盼着离开的那一天,便收买大夫一同隐瞒王府上下,离开后便自由了,可也没有脸再回娘家,只好与娟姨相依为命住在野猪林。
彤瑾拽过雪姈的手握了握紧,“有点凉啊”,说着穿过衣服放到了自己的肚皮上,继续问道:“那你偷首饰又是为何?”
雪姈侧过身把另一只手也放到了彤瑾肚子上,不自觉地轻轻揉搓着说道:“当初娘亲的嫁妆有百分之八十都是皇上赏赐的,所以王爷要求物归原主归还皇家,可他竟霸道的认为全部嫁妆都是皇家所赐,一样也没让娘亲带走,我至少要把娘亲自己的那份拿回来,留个念想。”
“物归原主”,彤瑾叨咕着也侧过身,将四只手全部放在胸前,像取暖一样的姿势,问道:“所以你写的‘乌龟冤猪’就是物归原主?”
雪姈点头便在彤瑾脸上画轮廓,白白净净的夜里都看得清楚,换成自己可能就只剩下一副牙了。
“彤彤,准备好了吗?”
雪姈难得的声音轻柔,见彤瑾微笑点头吻了上去,二人唇齿相依耳鬓厮磨,弱弱的喘息声在月光下幽深而美妙,仿佛是从朦胧的月色中跃出来的,令人陶醉。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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