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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海名家】一代名臣陈傅良(上)

【玉海名家】一代名臣陈傅良(上)

作者: a07297ace6c3 | 来源:发表于2018-05-19 14:22 被阅读7次

                                                                                 牌坊

                                                                           陈傅良纪念馆

      “陈”姓是瑞安大姓,在塘下、莘塍、湖岭等乡镇多个村落都有陈氏聚居。据考证,这些陈氏聚居群都有一个共同祖先——陈傅良。

      陈傅良是永嘉学派承前启后的大学者,他继承并发扬永嘉经制之学,使永嘉学派与朱熹的道学派、陆九渊的心学派成为并列的三大学派;他是南宋的“一代名臣”,出身贫穷,却位居高位,他还倡导并不断实践“救民穷、宽民力、结民心”的政治主张;他是杰出的教育家,创办仙岩书院、任教于岳麓书院,一生大部分时间教书授课,桃李满天下;他的思想、主张、抱负尽管在当时不能得以实现,但对当代瑞安乃至整个温州地区的经济、政治、文化均产生极其深远的影响……

      陈姓村落,约有十三个

      陈傅良,字君举,人称止斋先生。据原温州师范学院离休教师、中国宋史研究会会员周梦江先生考证,陈傅良生于南宋高宗绍兴七年(1137)十一月二十四日,死于宁宗嘉泰三年(1203)十一月十二日,享年67岁。

      陈傅良的老家在罗凤(南宋时称为帆游)。9月1日,记者一行到此寻访陈傅良遗踪。在罗凤凤川村村民陈余灿的指引下,记者在凤川村凤凰山下的一条乡间小路发现一块牌坊,上书“陈文节公墓”几个大字。牌坊很破旧,呈方形。沿着牌坊下的小路往前走,迎面看见筑在山坡的一座椅形坟,坟侧石阶直通坟墓顶部。顺着台阶上去,左侧有一块石碑,上面有陈傅良简介及墓志铭,右侧直通墓道,坟上刻有两副对联:东瓯理学无双士,南宋文章第一家;颍川塘川世泽长,凤山驮山显圣远。

      据了解,凤川村陈傅良的后代总共有37世,陈傅良的33代子孙——陈余灿告诉记者,陈傅良墓为浙江省文保单位,原建于南宋嘉泰三年(1203),清咸丰元年(1851)重建,后因损坏严重,1993年,由陈傅良后裔集资修缮。凤川村虽是陈傅良的出生地,但因战乱以及自然迁移等原因,凤川村陈宅仅剩下为数不到200人的陈氏子孙,更多的陈氏子孙散落在瑞安各个乡镇。比如塘下镇的驮山、韩田、凤渎,莘塍镇董田以及湖岭镇等地。陈姓村落在瑞安总共约有13个,其中塘下陈宅村是最大的陈氏聚居地,每年清明节,陈氏子孙都会到坟前祭祀先祖,祈求昌盛。

      沿着塘下镇广场路一路西行,就进入陈宅村的范围,这里非常繁华。在北大桥附近,记者找到陈宅村准备布展的陈傅良纪念馆。纪念馆新修不久,门口挂着陈宅村办公楼的牌子,跨入大门,正面就是“陈傅良纪念馆”的黑色匾额,大楼上下3层,天井式,四周回廊连通。“陈傅良是瑞安文化源远流长的根基,是瑞安的金名片,更是陈宅村的金名片,作为陈傅良子孙,打造这张名片是义不容辞的责任。”陈宅村党支部书记陈祥进告诉记者。

      身世贫寒,一心救民穷

      走入尚未正式布展的陈傅良纪念馆展览大厅,迎面扑入眼帘的就是挂满四周墙壁的字画,空旷的大厅零落地陈列着轿子、水车等旧物。平卧在地上的一架约四五米宽的不知名物体引起记者注意。“这个就是龙骨水车,陈傅良在湖南任职时,当地农业生产落后,他特地将温州的农业生产技术介绍到湖南,其中就包括这种水车。”陈傅良纪念馆副理事长陈崇生解说道。

      陈傅良出生贫寒,9岁时父母双亡,兄弟姐妹靠祖母抚养成人,他自述身世“我亦窭人子,风雨敝蓬户”。年轻时,陈傅良以教书为生,直到乾道六年(1170),34岁才入太学读书;35岁时,他与“永嘉九先生”之一——张辉的曾孙女张幼昭结婚。相对于农村早婚的习惯,他的晚婚显然与其贫寒有关。

      因为出身贫寒,陈傅良对普通百姓倾注了深沉的爱。乾道八年(1172),陈傅良进士甲科及第,授迪功郎、泰州州学教授,但未赴任,继续在家乡教书。淳熙三年(1176),参知政事(副宰相)龚茂良推荐他任太学录。淳熙六年(1179),龚茂良罢政,傅良请求外调,任福州通判,他为官公正不阿,得到福州知州兼福建安抚使梁克家的信任。当地有位富户之女犯法,他按法秉公审理,为豪强们所忌恨,他们私下勾结,诬告陈傅良专权,其因此被罢官,主管崇道观(闲职)。于是,他便回家领半俸,继续教书。

      淳熙十一年(1184),他被任命为湖南桂阳军(今湖南桂阳、临武一带)知军,相当于知府知州同级的地方官,直至淳熙十四年(1187)才得缺到职。桂阳地处偏僻,农业生产非常落后,“农耕器绝苦窳,犁刃入土才三四寸”。淳熙十五年(1188),当地发生旱灾,陈傅良积极购粮救灾,同时在当地推广瑞安一带先进的龙骨水车,施人粪肥、牛耕等农业技术,使农业生产力有了较大提高,农民生活相应得到改善。第二年,孝宗内禅,让位给儿子光宗,桂阳军照例应进贡白银三千两,陈傅良考虑到当地刚刚经历旱灾,主动放弃朝廷给自己的赏典,申请减免贡金的三分之二,并写信给友人请求帮助,终于得到朝廷允准。

      坚持正义,为官宽民力

      “宋朝开国初期,宋太祖比较体恤民情,各项法令制度都以爱惜民力为旨归。比如,在宫内设封桩库作为皇帝的私产,并打算把这些内库所藏财物充当收复幽云诸州的经费。初期,内库为战争、救荒起非常重要的作用,但后来不少地方官为了迎合皇帝,重剥削民户,内库也大都被宫廷所靡费。”陈崇生说:“陈傅良通晓大宋财政、法律制度,对于百姓日益加重的负担忧心忡忡,在乾道八年(1172)殿试的对策中,他还直接批评这种现象。”

      不仅如此,他为官非常注重“宽民力”。湖南原有风俗,百姓如果没有子女,就将异姓人过继作为养子继承家业。南宋时,地方统治者为了加紧剥削人民,不准异姓人过继,以便这些人死后,官府能直接接收他们的家产。陈傅良在湖南任职时取消禁约,恢复被官府没收的两千家异性继嗣户的家产。

      绍熙元年(1190),陈傅良改任浙西提刑,第二年,回京向朝廷奏事。在外为官14年,回到朝廷的陈傅良鬓发皆白,丞相留正便留他任吏部员外郎,亲切地被称为“老陈郎中”。在朝廷轮对中,陈傅良对皇帝说,内廷岁供额比熙宁(北宋1068 -1077)间增加数十倍,地方都统司还要以御前军马的名目加收钱粮,百姓困极,“方今之患,何但四夷?盖天命之永不永,在民力之宽不宽耳。岂不可畏哉?陛下宜以救民穷为己任,推行太祖未泯之泽,以为万世无疆之休。”他要求朝廷切实施行“宽民力”的做法,得到光宗嘉许与采纳,升任秘书少监、实录院检讨官、嘉王府选读。

      绍熙四年(1193),陈傅良升任代理中书舍人,负责替皇帝草拟诏书,但他仍旧保持廉明正直、不畏权贵的操守和作风。当时,宫内有个“炙手可热”的太监叫陈源,恃宠而骄,在宫中专横跋扈,皇帝要升他为内侍押班,陈傅良两次拒绝书写升迁陈源的任命诏书。江西吉州有个农民鄢大为被判为“持械强盗”,被刑部、大理寺定为死罪,经皇帝批准后,由他写诏书下达执行,可是他读了犯人的案卷后,认为是持扁担盗窃,不是持刀、枪等武器偷盗,由于法律条例不清而造成错判,犯人罪不至死,于是请求重新审判,终于使此人免去死罪。

      不畏权贵,直面宫廷矛盾

      绍熙六年(1196),南宋发生轰动一时的文字狱,韩侂胄取代宰相赵汝愚后,发动“庆元党禁”,上书指控朱熹的道学为“伪学”,并把当时一系列名士共59人列入“伪学”名单。根据温州文献丛书《瓯海轶闻》记载,温州受牵连的共有9人,陈傅良、叶适、蔡幼学等皆名列榜上,且皆是待制以上的官员。而陈傅良当时任中书舍人的官衔。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淳熙十六年(1189),在位27年的宋孝宗逊位,让位给儿子宋光宗赵惇。光宗的皇后李氏,是武将之女,既悍又妒,孝宗不大喜欢。绍熙四、五年间,太上皇孝宗与光宗、李皇后之间矛盾加深。太上皇孝宗病重,光宗皇帝不去问安。封建社会重视孝道,因此臣民很有意见。陈傅良为国家大局着想,多次劝谏,光宗终于有所启悟,准备率百官去重华宫向太上皇问安。

      当天,百官排班等候,仪卫准备齐全。皇帝走出御屏,刚要动身,李后却挽住皇帝说:“天冷,官家且进一杯酒。”这时,百官侍卫尽皆失色,陈傅良不顾一切,上去拉住光宗衣裙,恳求皇帝不要回宫。光宗步步退回,陈傅良步步跟进,李后大怒,拉着皇帝回宫,陈傅良当庭痛哭。第二天,他便愤而上疏辞官回乡,光宗再三挽留,陈傅良坚决不受。

      绍熙五年(1194)六月,太上皇病故,光宗以生病为托词,不执丧仪。光宗的所作所为引起上下群臣的极度不满,终于引发赵汝愚、韩侂胄等发动宫廷政变,废光宗,立光宗之子赵扩为宁宗皇帝。陈傅良又被召回再任中书舍人兼侍讲,兼直学士院同实录院修撰。

      宁宗即位不久,赵汝愚与韩侂胄争权,赵汝愚联合理学家朱熹、吏部彭龟年等攻击韩侂胄,韩侂胄得势后发动“庆元党禁”,陈傅良受牵连,被罢官到嘉泰二年(1202)才得以复官。不久,朝廷再次任命陈傅良为泉州知州,陈傅良以年老请求辞职,改授集英殿修撰、宝谟阁待制。同年冬,陈傅良卒于家中。

      周梦江表示,“庆元党禁”是陈傅良政治生涯的终结。而事实上,陈傅良与朱熹尽管一生交往甚多,但是两人秉持不同的政治学术理念,之所以受牵连,完全是因为他居官公正清廉,不畏权贵,受人排挤的结果。陈傅良死后,赐谥“文节”。宋史为其立传,叶适为他立碑记,蔡幼学等为其立行状。陈傅良一生起起落落,多次待缺家中,但是他却利用空闲,教书育人,著书立说,将永嘉学说发扬光大,成为该派承前启后的大学者。(记者吴益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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