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娃醉酒晚归,在夜深人静的街头上跌跌撞撞地走着,一个不慎头撞上灯柱,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的脑袋涨疼得快要爆炸,他叩着喉咙却吐不出半点东西,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一个身披黑色外套的人借着夜色晃晃悠悠地向他走来,当二狗抬头看清她的脸时,心却被猛然揪住了,一身酒气也被吓了出来。
“妈,你回来了!”二狗又惊又喜地喊到。
往事浮现,从天而降的钢材砸碎了两人的小家,首先察觉的马甜甜用力推开二狗,让其捡回一命,可自己却被当场砸死。
工地赔了500万,可钱有什么用,她再也不回不来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是谁?你不可能是她,不可能!”二狗转念一想后,歇斯底里地喊着,但他仍不相信她是真的,哪怕他希望是真的。
当看到对面凸起的喉结,粗壮的手臂,以及毛茸茸的小腿。似笑非笑的笑容下有着明显的雄性特征。
“你是个男人!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扮她?”二狗恍然大悟,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刀指向那个男人,警惕地问到。
“别别,我只是想哄你开心,我知道你希望她回来,所以才假扮她的。”陌生男人徐徐褪下紧覆着脸的人皮面具。
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手里扬着手中的人皮面具:“居然被你发现了,我是你爸,陈方,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辞职后去流浪,天才的演员跟天才的道具师。”
二狗看着这个跟自己一个模板刻出来的面孔,内心总是蠢蠢欲动想冲上去把他的脸砸个稀巴烂。
“死者为大,先不说你到底是不是我爸,拿死去的家人开玩笑很好玩吗?”
“我只是想哄你开心一下,没想过吓到你,还被你这么快识破了,我跟你妈以前在大学的面具社经常这样玩,她反串我,我反串她,后来擦出了爱情的火花,毕业后分手了,我们都倔强地以为对方会挽留,可谁也没有回头。”
“我妈从不跟我提起过去的事,我问过她我爸在哪,她只是吊打了我一顿,气愤地说到那个骗子死了。”二狗厌恶地说道。
“她怎么能这样咒我,我不是活生生站在你面前,就算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可当时我真不知道她怀孕了。我真是你爸。”
爸这个词对二狗来说是全然陌生的,在看到别人齐齐整整,其乐融融地在玩耍,二狗只有相依为命的母亲。
他也恨过自己的母亲,但他更恨那个男人,他不止一次在深夜听到母亲在房间里低泣,而他却无能为力,原来母亲人前的坚强是伪装的。那一刻,他把对母亲的怨恨转移到了那个从未出现过的父亲身上。
喜怒无常的命运夺走了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却带来了那个憎恨已久的父亲,所有不幸的源头,这算是对他的补偿吗?
二狗还想进一步确认,“你真的是我爸?”二狗收起小刀谨慎地问到。
“肯定是呀,我们俩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呸,你就是我的种,错不了。”陈方坚定地说道。
“不如我们回家聊吧,这里冷,我也想去看下她。”陈方哆嗦着身子,单薄的风衣下背着黑色挎包。
二狗看着满大街的摄像头,奔流不息的车流,以及漫天的星辰,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好,她会看到的,我们先回家。”
一路无声,阴暗的楼道,穿过的灯光忽明忽暗的楼道,二狗把陈方领进了房里,顺手反锁转身道:“现在,你来给我证明一下你就是我爸。”
二狗一个人就堵住了门口,目光灼灼地审视着这个男人,看得陈方不寒而栗,背脊发凉。
“不要那么紧张,我真的是你爸,我跟你妈马甜甜从在大学里认识的,那时候我们同时参加了一个表演协会,他扮演我,我反串她。不小心擦出了爱情的火花,于是就有了你。”
“你为什么要离开,扔下我们孤儿寡母,你知道这些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啊?”二狗愤怒地质问他。
“我们都等着对方低头认错,结果两个倔脾气的人都不肯,当我想认错的时候,我们待过的小屋早已人去楼空,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找你们。确切地说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直到在电视上看到新闻才知道。”
陈方收起了笑容说到。
“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
“有的,有的”陈方一股脑袋里往包里翻出一大堆照片,与马甜甜的合照,泛黄的照片里马甜甜依偎在他怀里,还有他的学生证,身份证,这些都可以证明我的身份,我真是你爸呀,儿子。”
“我姑且相信你,但你为什么在她死后才回来,这些年都去哪啦?”
可那个雌雄莫辨的生物后面说出话更让我酒变成了冷汗,“我是你妈。”充满雄性低沉的气息从他的红唇中吐出。
你这个滚蛋,不准提起我妈!你把那张脸给我撕下来,撕下来!骗子!骗子!
对面的那个人慢条斯理地脱下紧覆脸下的面具,露出的居然是我的脸,那分明的菱角就好像在虚空中有一面无形的镜子。任谁看到都会把他当成是我的模板。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扮完我死去的妈妈,还要来扮我?”连珠炮弹般的向他袭去。
他只是答到: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是你爸,亲生的爸,还是一名伟大的面具师。
“爸?我的内心没有任何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这是一个从未出现在我的词语,在我十八年间从未出现过,可这个陌生的死变态却在我母亲死后出现。
啊,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吗?给我一个救赎的机会,我如是道。
我稳住那个流离浪荡的变态,不管他是真是假,他都得死。
“喂,你是不是不相信呀,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一个关于你妈跟我的故事,”
二狗扬起苍白的脸,在灰暗的灯光照耀下显得凄厉无比。
“马甜甜,你还是不肯清醒吗?”陈方字正腔圆道。
二狗摇摇晃晃自己的脑袋,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被束缚着。
“你干嘛,快把我放开,马甜甜?我妈在哪?”
“你就是马甜甜,当天死的是我们的孩子,是他把你推开了。”
“不,我就是陈二狗,不,我不是马甜甜,你这个骗子。”
“你还是不肯承认吗?我花了半年的时间去调查你,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
“你把自己伪装成我们的儿子二狗,就是因为你接受不了他死去的事实,你宁可死去的是自己而不是二狗。”
“你仔细看一下供奉着的那张黑白照里的是谁?”陈方扭动着二狗的头强迫其看向那边。
那熟悉的样子定格在黑白中,“不,这全是假的,我就是陈二狗,我每天镜子里的都是我的样子。”
“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肯接受他死了的事实吗?因为在那一瞬间你没去救他,而是自顾自地逃了,从那以后你一直陷在自责与愧疚中。”
陈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有一天你”
“哦哦,你知道你飞往韩国用那500万做了个成功的整形手术。”
你还是不信?我可以问你几个简单关于二狗的问题,限时10秒,来证明你是二狗。
“二狗的第一任女友是谁?”
“方小璐。”
“二狗最讨厌的学科是什么?”
“数学。”
“二狗的手机开机密码是多少?”
“963145。”
“二狗在哪间学校读大学,学号多少?上次考四级多少分?”
“Z大,201452301039,425。我都说了我是二狗。”二狗在不断的问答中逐渐从看到黑白照的震惊中找回了自信。
“这就是我的脸,我就是陈二狗。我没去韩国整容!”二狗虽然脑袋还在迷迷糊糊,可仍旧提高一个度喊到。
“你说没去整容,那工地赔的500万去哪啦。”
“在哪?在哪?银行卡里呀。”二狗如同抓住了一株救命稻草。可转瞬间看到陈方奸诈的笑容。
他迷糊的脑袋终于理清了思路,他就是二狗,对面那个男人一直在给他设套。一步一步地将他引向深渊。
黑曜石般的眼睛像锋利的剑刺穿了奸计得逞的笑容,被愚弄的困惑,如梦初醒。
原来
二狗看着那个倒在血泊中的陈方,以及放置在八仙桌上的黑白照,眼前这个死去的男人真的是他爸,自己到底是陈二狗还是马甜甜?
精疲力尽的二狗在冰冷的地板上沉沉地睡去,那就快点醒来吧!
一个月后陈方左拥右抱出入高级
“我弄清楚我到底是谁了,所以我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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