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洁拿了个靠背抱在胸前，习惯性地点开附近的人消息处的小红点。
“嗨，美女。”是一则打招呼的消息，程洁被他的网名吸引住了，“三号实验品，有点意思。”程洁默念道，把对方加为了好友。
“能讲讲你网名的来历吗？”程洁试探性地问，女人天生就是爱八卦的。
“这个啊，可有讲头呢，这是一段很长的故事，故事可能会有些离谱，你愿意听吗？”三号实验品很快回应。“愿意，当然愿意。”程洁按下了发送键。
“有一个男人叫老于，那是一个月圆之夜，老于带回家一个女人，年轻貌美，老于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有钱而且幽默，不少年轻姑娘喜欢跟他在一起。老于的儿子暂且就叫他小于吧，小于怎么都不愿意接受她，一直在让她离开，老余极力挽留。后来争执不下，小于离开了家。”那头打字的速度很快，很快就回复道。
“现在不少孩子都接受不了父母再婚的，这一点也不离谱啊。”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关于孩子和后妈相处的故事，程洁想。
“最后姑娘在家里待到了晚上，月亮出来了。哦对，忘了说了，虽然老于看起来斯斯文文，他其实是有精神疾病的，老于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这种病，老于每逢月圆之夜就会变身，也就是发病，小于每次月圆之夜都会锁上家里的所有门窗，然后躲出去。”程洁突然觉得老于这个称呼很熟悉，像是在哪里听到过。
“然后老于就发病了，先是眼睛变得通红，后来慢慢张着嘴开始流口水，一脸恐怖的样子，脖子摇晃起来吱嘎吱嘎地响动着。姑娘吓坏了，想要逃跑，却发现家里的所有门窗都被小于临走时锁住了。”
“姑娘惊恐地看着老于，开始求饶，老于没有一点停下来的迹象，吃着厨房里剩下的生肉，双眼红得恐怖，回头看着她。”
“第二天姑娘小于回家，发现了姑娘的尸体，死状恐怖，全身多处的肉被撕扯下来，不知所踪。姑娘双目圆瞪着，嘴巴大张，面目狰狞。”
“小于帮着老于把尸体处理了，埋在了自家的后院里，那个姑娘因为是外地来工作的，在这座城市无亲无故，一直没有人发现她失踪。”
末了，对方顿了一下，“你会相信吗？”
程洁看着上面三号实验品发来的一大段一大段的话，“挺有意思的，接着讲吧，我在听。”程洁回复道。
“过了一段时间，老于又领回家一个女人，那也是一个月圆之夜，老于找女人喜欢挑年轻漂亮的，肌肤紧致，论姿色这个比上次那个更胜一筹，就是说话带着浓浓的方言的味道。姑娘打扮地淡雅朴素，再加上那一嘴的方言，小于确定那就是一个农村姑娘。”
“小于觉得她应该能相信这个故事，小于打算救她。于是先假意喜欢她和她套近乎，老于见小于松口了，笑得一脸幸福。”
“趁老于去厨房做饭的工夫给这个姑娘讲了老于的病情，和上一个姑娘死时的惨状。这个农村来的姑娘很快就相信了这些，没吃晚饭就找理由离开了。幸免于难。”
“后来又过了一阵子，还是一个月圆之夜，老于又领回家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一看就是个聪明人，小于觉得直接跟她说的话她应该不会听信，说不定等到老于做完饭这件事情都解释不完，于是小于决定回到房间用微信慢慢跟她说。”
程洁听得一身冷汗，她蓦地想到刚才那个少年就管带自己回来的那个男人叫做老于，程洁颤抖着手指发出去几个字，“能给我发张你的照片吗，我想看看这么会讲故事的人应该长成什么样。”
对面很快发过来一张照片，程洁吓得差点把手机扔了出去，照片上赫然浮现着刚才看到过的那张脸。
程洁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历，农历九月十五。程洁吓坏了，问道，“小于是你自己吗？”
“是的，阿姨，我没有说谎，你一定要相信我，你快点跑，你跑了我好锁门窗出去。”对方很快回复。
“我知道你不喜欢阿姨，可是你不要骗阿姨。”程洁脑子里一阵着急，厨房里老于在往这头看，笑得露出一嘴牙，在程洁看起来分外恐怖。
手中的手机震动，“阿姨，我就是因为喜欢你想救你才和你说实话，我实在是不想让老于再害别人了，阿姨你快跑吧！”
程洁看了一眼还在厨房忙活的老于，出了一身的冷汗，程洁怎么也无法接受他是个精神病人这个现实。
但是小于说得一板一眼的，又容不得不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程洁想。
程洁甚至没有和正在做饭的老于打声招呼，就冲出了家门。
程洁步伐飞快，没有回头，刚走出门，就一脚踩进了余家门口裸露的下水道里。程洁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磕到下水道壁上失去了意识。
房间里，于斌把玩着手机，看到门外突然跌落进下水道口的程洁，发出了一声冷笑。
“三号实验品，清除成功。”于斌说罢，退出了这个微信号，切换到了自己的常用微信。
于斌走出家门，看了一眼下水道里湍急的水流，拿起了藏在路边草丛里的下水井盖，盖了上去。于斌回到家，老于还在厨房里忙活，于斌叫道，“老于，阿姨说她先走了，你不用做饭了。”
半小时前，于斌在父亲的招呼下不情不愿地走进了客厅，父亲笑得一脸堆肉，“来，斌儿，快叫阿姨。”
于斌打量着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人，扭过头去没有吭声，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于斌把手机微信切换到另一个名为二号实验品的微信号，把网名改为三号实验品，用附近的人开始搜索，在页面的最上方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就是现在坐在客厅沙发上玩手机的那个女人，搜索附近的人还用自己自拍做头像，果然是个坏女人。
“想当我后妈，你还嫩了点。”于斌冷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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