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文元
No.52／第二十五章／3
第二十五章 设谋用间 张网以待（之三）
长龄困顿仍执着
这期间，锡伯总管额尔古伦向长龄推荐了手下几个通晓回语的部卒，他们是锡伯马甲色布星额、沙精阿、布扬阿等人。根据额尔古伦建议，长龄多次派他们潜入张格尔隐匿的区域进行侦察。
十一月初，长龄派色布星额前往阿坦台、汰劣克的叔父伊里斯曼底的驻地，传令这个布鲁特萨克雅部落的首领，将一份檄谕代为转交给他那两个侄子阿坦台和汰劣克。长龄在檄谕中责成阿坦台、汰劣克将张格尔引渡给清军。不久，色布星额回营禀报：从阿坦台、汰劣克的叔父伊里斯曼底那里打听到张格尔近日闻听大兵陆续撤回，便分遣手下喽啰前往纠约各布鲁特部落，并向他们借兵借粮，意欲还来抢占喀什噶尔。各布鲁特都知道官兵甚众，不敢应允。至于阿坦台、汰劣克这二人，他们虽然不会帮助张格尔，但也没有把张格尔抓住献给清军的意向。
不久，阿坦台、汰劣克差派巨满拜、托克塔二人来到清军喀什噶尔大营，呈递回函，内称：张格尔到达他们那里已经月余，本要擒送大营，但因张格尔身边跟随着二百多人，不敢轻易动手。现准备把张格尔骗至他们的叔父伊里斯曼底那里居住。张格尔若来伊里斯曼底处，那里距清军卡伦只有八九百里，届时再来禀报官军，请派兵前往掩捕。
然而就在这时，长龄得到线报，巨满拜等人进卡以后，到处探听官军情况，还私下向正在喀什噶尔阿奇木（回务总管）衙门当差的回兵询问官兵实际数目。这显然是假借呈递回函为名，窥探我方虚实，真乃狡谲异常，这令长龄深恶痛绝。他随即传令喀什噶尔阿奇木（回务总管）伊萨克将巨满拜带到营中，当面严加晓谕：你们的头领阿坦台、汰劣克收留张逆，而没有立即拿献，现令尔等回去告知阿坦台、汰劣克，速将张逆擒献或劝其出来投降，本将军自当奏明圣上，饶其一死。倘若执迷不悟，大兵即将开赴尔处，一并剿洗！
巨满拜等人见长龄声色俱厉，又见清军大营兵威壮盛，甚感畏惧。在接到长龄交给他们回文谕帖后，就赶忙告退。
长龄派色布星额随同巨满拜等人同往伊里斯曼底驻地，希望他们在那里能够会同当地部落头领，纠集各部人马，设法诱擒张格尔。可是，巨满拜等人一到伊里斯曼底驻地，未作停留，就马上返回托古斯托罗向阿坦台、汰劣克报信，此后便没了消息。
色布星额在伊里斯曼底那里，探听到张格尔仍在差人向各处布鲁特部落借兵借粮，但各部落均未应许，又探询到张格尔仍在阿坦台那里居住，山内雪大，张格尔随从众多，食物短缺，势甚窘迫，有觅食他往的迹象。
长龄接到色布星额送回的这些情报，认为均系传闻之词，未可深信。但他一时也没有更好的情报来源，只得传令色布星额勤加侦探，随时禀报。
远在北京的道光帝，在得到长龄上述奏报后，指示长龄：“现在张逆窘迫情形只系传闻一面之词，不可深信。釜底游魂难保其不死灰复燃，潜来窥伺。该将军等惟当饬各路防兵，随时加意防范。倘有可乘之机，诱之使来，务即就地歼擒，勿留遗孽。不可轻率出卡，亦不可坐失机宜。”
“不可轻率出卡，亦不可坐失机宜”，这种“求全责备”式的指令，让长龄非常难以拿捏分寸。显然，道光帝不同意长龄此前提出的“明春分兵出卡，两路进攻”计划，对于张格尔，道光帝要求长龄只可以“诱擒”。
然而，情报不准，计将安出？
长龄陷入困顿，不过，他仍执着地加派细作，秘密进山，潜入茫茫林海雪原，看似徒劳地在大海里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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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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