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说:你好好睡觉,什么都不要做。我没事,我自己行。
听起来倒像我是需要被照顾的病人。事实上是你一周内做了两个手术,六次透析。不能走路,因为腿上的伤口会渗血。周二晚上做的手术,然后血透到十一点多。周三下午有一堆检查,我用轮椅推你到门诊五楼,然后冲到学校上课,下了课给你电话,电话里你气息微弱,但声音愉快地说:我回到病房了,放心,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原来你在五楼做完彩超和心电图后,一个人推着轮椅到医技楼做CT,那是一段上坡路,腿上刚刚做完手术,你应该走得很艰难,于是有不相识的路人帮了你一把。从医技楼回住院部的病房也是如此。你不多提这一段自己如何艰难,只让我觉得路人的温暖,至于你的狼狈,我不敢想象。你的身体越来越单薄,走路很慢。左腿和左手都做了手术,行动很是不便。但是你总是笑着,饿的时候大口吃饭,沉睡的时候呼噜声天响。那么多别人难以承受的痛苦,你一一领受,特别淡然。还是其实你早把这些无助和痛苦隐藏?尽管常常被琐事缠身到忍不住对你怒目相向,但你从不责怪我,哪怕我任性妄为到有时候自己都良心不安。对你,我真的没有什么好抱怨,因为对我,你已经倾尽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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