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飘落的村庄

作者: 一杯老酒 | 来源:发表于2019-04-20 22:23 被阅读5次

    一声呜咽的长号,勾引起一阵阵唢呐的哭泣。无数流散的乡愁,纷纷聚集而来。更为要命的是那不时一声重重的鼓槌,敲醒了沉睡的村庄,敲疼了善良的村民。走散在旷野阡陌的缕缕往事,化作这个小村漫空飘洒的春雨。坐落在这个小村东南角一户人家的门前有一条河流,河流的岸滩上,分布着几棵梨树,围绕着这户人家的周围。那是四月的春天,长号、唢呐、风雨、疼痛,一起裹挟而来。可怜昨夜满树的梨花,不等人们沉重的心绪缓过劲来,就伴随早春这场雨水纷纷凋落。

    张梨花死了,死于一场癌症,死在一生的孤寂里,如今魂归他乡,纷纷凋落枝头的梨花,好歹还有点良心,最起码让张梨花此去经年的路上,不至于孤苦伶仃。更何况那些梨花像极了她的魂魄,她的乡愁,她的牵挂。她几乎把自己短暂的人生,都奉献给了这些梨花。

    那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的早春,农村开始实行分田单干,包产到户。之前一直让人羡慕的张梨花,男人是县城一个车队的长途司机,每天往返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的班车驾驶员。男人有固定工作,女人在家享受悠闲自在的生活,那可是当年女人最幸福的婚姻。也正是基于这样的条件,所以张梨花这个方圆百里最美的妙龄少女,这个令周围村庄无数帅哥俊男垂涎欲滴,朝思暮想的少女,竟然嫁给一个其貌不扬,没有半点帅气的男人,正是看重了他的那个铁饭碗。何况张梨花的家庭,父亲早年病故,可怜的母亲拉扯她和一个智障的弟弟,含辛茹苦几十年。那是怎样的婚嫁啊?新娘张梨花家住在附近乡镇,迎亲那天,她的男人推着一辆自行车,除了铃铛不响,其余的车身一路叽哩哗啦,几乎走了一个上午的乡村土路,尾随“车队”的是她的两个远房弟弟用一根扁担,抬着一个红漆木箱,里面放置几件半旧的换洗衣服和二斤花糖,两条淮海香烟。她的那个智障弟弟,手里拎着一个包裹,紧随其后。男方置办了两桌酒席,几声稀落又时断时续的鞭炮,从此宣告张梨花这个方圆百里貌美如花的少女,从那天开始,就是这个小村的新娘,就是这个小村,那个有着固定工作的正式工男人的合法女人。听说这个少女令无数个俊男帅哥心仪难耐。她的男人特别自豪!他什么都不图,更不会嫌弃她的家徒四壁,只要看看那张白净的犹如她的名字一样好看的脸蛋,再看看她那犹如两个白瓷碗扣在胸前一样高高隆起的秀乳,就会有取之不尽的雄性激素,像是喝了鸡血酒一样的血脉喷张。

    未等客人走完,甚至几个儿时的小伙伴还在洞房闹着讨要喜糖喜烟,急不可耐的男人,连哄带骗的打发他们:“等我过几天去南京,保证给你们带来好烟好糖”悻悻走开的,是将信将疑的期待,更是目光无限眷恋的新娘饕餮的秀色。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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