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长安三万里》,听李白弃桨大喊:“轻舟已过万重山”。坐在电影院的我眼泪奔涌而出,脑海里始终飘着这句话:“还得是李白喊才有味道,还得是成长于盛唐的李白喊,才能让我听出时过境迁的洒脱。”
王国维说:“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楚之骚,汉之赋,六代之骈语,唐之诗,宋之词,元之曲,皆所谓一代之文学,而后世莫能继焉者也。”可若要我从这些璀璨繁星中选一个,我却总是要选唐朝和唐诗的。不为别的,只为诗中始终存在的远大抱负与爱国热忱。自唐高祖李渊结束隋朝战乱,统一华夏,接连出现的“贞观之治”与“开元之治”让唐朝以一种兼容并蓄的宽宏姿态促进了经济的繁荣与文化的碰撞,而这种交融与开放又反哺了诗人思想的活跃与开阔的心胸,能够直面社会与人生的阴暗面。不同于魏晋津津乐道的“无为而治”,也有别于南北朝的颓靡艳俗,“唐代诗人的主干是一些朝气蓬勃的世俗世子,他们向往和追求的是意气和功业”,故而诗里传递的也全都是雄心壮志与济世情怀。所以读唐诗,必须与其生活的时代相结合,与诗人的情感经历相联系。
我头脑里浮出唐代诗人的群像画集,空灵淡远若孟浩然,命里秀雅如王维,豪放飘逸若李白,沉郁顿挫如杜甫。我从未有任何一刻觉得他们如此鲜活,离我如此之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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