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啊，真是好日子，可惜这里从不下雪。”小洁托着下巴望向教室窗外。
“下雪有什么好啊，湿哒哒粘糊糊的，从这里跳楼还会有个坑。”小爱坐在课桌上晃悠着修长的小腿。
“就是就是！”小碧立马应和。
“你们不要说那么吓人的事情啊！”小希不安地坐在课桌边。
“哈哈哈，小希不要怕哟，姐姐保护你。”小洁摸着小希的脑袋说。
“好啦，都赶紧回家吧，别忘了晚上的聚会哦。”小爱提醒到。
“对哦，我赶紧去把论文交了，先走啦~”小洁抓起书包朝门口走去。
“小洁，”小爱叫住她，“打扮得漂亮点哦。”
“哈哈哈知道啦，不过再打扮也不如你漂亮，我的大美人！”
小洁噔噔噔地下了楼。
“都安排好了吗？”小碧涂着指甲油冷冷地问道。
“嗯，没问题了。”小爱回答。
“我……我怕……要不我们还是……”小希支支吾吾地说。
“要是怕你就和她一起去吧。”小碧说。
今年的圣诞夜热得有点超乎寻常，12月的气候依旧有28度的高温。
晚上9点，教室里暗悠悠的，不知是谁把电扇打开了，不过这样的天气也不觉得冷。蜡烛的灯光随着风摇摆着，在墙上投出不安的影子。课桌上随意摆放着零食饮料和啤酒。
“呼……对不起啊，来晚了。”小洁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教室门口。
“说好八点半的，都等你呢。”小碧好像有点不乐意了。
“对不起对不起，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保安在巡逻，我怕被发现躲了一会儿，真对不起。”
“没事啦，反正也不急这点时间。”小爱搭着小碧的肩对小洁说，“来，喝罐啤酒，喘口气。”
“我不会喝酒啊……”
“喝两口吧，这可是我们姐妹几个最后一次一起过圣诞了。”
“好吧。”
小希在一旁不停地喝着冰红茶，眼睛看着窗外好像有什么心事。
“还有半年就要毕业了，最近大家也都忙着实习找工作，以后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姐妹们，不管未来怎样，大家都要有出息，永远青春漂亮，干杯！”小爱举起手中的啤酒。
“没错，大家都要开开心心的，干杯！”
“干杯！”
“干……”小希的声音弱弱的。不过她一向如此，大家也不在意。
喝着喝着年轻的心就聊开了，聊着四年来的点点滴滴，聊着曾经逃课被抓，聊着曾经考试被挂，聊着老师，聊着男人。
“小洁啊。”
“嗯？”
“你和陈老师怎么样了？”小爱问。
“什么……什么怎么样……”小洁放下手中的啤酒，脸有些微红。
“大家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还藏什么呀，真当我们瞎啊。”
“原来你们都知道啊……我也没想瞒着你们，不过他是老师，让人知道总不太好。反正现在就是这样啦，有的事情只能等毕业后再说咯。”
“看不出来你这么有本事，”小碧在一旁调戏道，“不过要不是你下手快啊，他早就……”
“小碧！”小爱打断了她，“小洁你说的也没错，学校里的事谁知道，以后时间还那么长。男人嘛，都花心，说不定以后又泡上了别的学生妹，你还是照顾好自己最好。”
“陈老师……应该不会是这样的人吧……”
四人相对无言，各自想着心中的事。
“我……我想上厕所……”小希轻声说。
“你个水桶，就知道喝，藏不住了吧！快去快去，一会儿都尿裤子上了。”
小希小步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我怕黑……”
“怕黑你就尿地上啊真是的！就你多事，行了行了，我陪你去。”小碧放下手中的pocky走了过去。
小洁和小爱相视一笑。走廊上吹过一阵微风，教室里只有烛光在摇摆。
两分钟后，走廊上传来小碧的声音。“快点儿啊你，哪来那么多尿啊！”
“这丫头声音那么大，也不怕把保安招来了。”小爱皱着眉说。
“放心吧，这个点应该没人在附近。她一向就这嗓门，随她去吧。”
突然走廊上的话语变成一声嘶吼。
“啊！！！！”
小爱最先反应过来，小洁紧随其后，两人朝厕所跑去，看到小碧呆呆地站在门口。
“怎么了？”小洁问。
小碧颤抖着手指向其中一个隔间。隔间的门虚掩着。小爱大着胆子慢慢走过去缓缓地推开门，小希张着嘴靠在墙上，裤子正拉到一半。
“你们两个小贱人想合伙吓我们是吧！”小爱回头朝小碧吼。
“没……没有，不是，小希她……”
小爱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上前拍了一下小希，没有动静，又抓着她的手拉了一下，小希的身体微微晃动，头还是牢牢地靠在墙上。
“小洁，来帮我一把。”
“哦，哦好。”
两人各自抓住小希的左右手，一使劲，只听轻轻地一声“噗”，小希顿时像没有骨头似的瘫坐在地上。墙上的一颗钉子突兀地扎在那里，在月光下散发出幽幽的红光。两人都吓傻了。
“走……我们先回教室！”还是小爱先反应过来。
“可是小希……”
“别管，先回教室！”
三人一起跑回教室，烛火的投影不安地摇摆着。
“怎么回事。”先静下神来的小爱问。
“我也不知道……我看她半天没出来，叫她也没反应，就……就过去踹门了，哪知道她正好站着，被门一撞她就倒在墙上了，再后来……再后来就不动了……。”小碧依然有点哆嗦，打开一罐啤酒猛喝一口。
“墙上……咦，我记得……我们这层的厕所门是向外开的啊……怎么……”小洁有点疑惑。
“别打岔！现在先想想怎么办。”小爱颇有领导风范。
“先报警叫救护车吧。”小洁提议。
“不行！警察会把我抓紧去的！”小碧一把捏皱了啤酒罐。
“那你说怎么办？”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这家伙平时也没什么存在感，要不我们想办法把她藏起来，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有人……”
“胡扯！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不然呢？你说怎么办？让我去坐牢吗！”
“别吵了！”小爱大吼一声，“先别吵了，让我想想。”
秒针滴答滴答地走着，头上的电扇发出嘎吱嘎吱的轻吟。
突然，小碧站起身，口中说道：“不行，我不能这样干等着，必须做点什么。”说着转身又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嘎吱嘎吱，咔哒，嘭。电扇掉了下来，叶片没入小碧纤细的头颈。电机还在颤动，仿佛还想挣扎着继续旋转。
鲜血溅到两人的身上，还来不及吼叫，小爱一把抓住小洁跑出教室。跑到走廊另一头的更衣室，重重地关上门。已经吓蒙的两人靠在墙上穿着粗气。
“小爱，小爱你在吗？”
“在。”小爱的呼吸渐渐平稳。
“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先冷静一点。报警，快报警吧。”
“好，好的。”
小洁拿出手机拨通了110，更衣室的信号不太好，她一步一步摸索着朝窗口走去，结结巴巴地交代了情况。
“警察说马上就来。”
“唔。”
“小爱我怕。”
“唔唔。”
“小爱你怎么不说话？你在哪？”
小洁跌跌撞撞地摸到日光灯开关，啪嗒，白光亮得有点刺眼。
小爱就站在她面前，惨白的脸，血红的眼。一束束乌黑的头发勒住她的脖子，任她怎么扯也扯不动，最后，她也不动了。
“啊！！”小洁晕厥了过去。
“喂，醒醒啊。”有人拍着她的脸。
小洁缓缓睁开眼，看到了小爱，倒吸一口冷气。
“知道自己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快嘛，看你，睡着了吧，真没用。”小碧在一旁嘲笑她。
“你没事吧小洁？看你满头大汗的。”小爱关心地问到。
“没……没事，可能做噩梦了吧，呵呵。”
“这可是平安夜，你以为是万圣节啊。”
“哈哈，我弱嘛。”
虚惊一场，小洁拆开一包榴莲糖吞了一颗。
“我……我想上厕所……”小希轻声说。
“你个水桶，就知道喝，藏不住了吧！快去快去，一会儿都尿裤子上了。”
小希小步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我怕黑……”
“怕黑你就尿地上啊真是的！就你多事，行了行了，我陪你去。”小碧放下手中的pocky走了过去。
小爱看着小洁微微一笑，小洁楞了一下，也对她笑笑。
两分钟后，走廊上传来小碧的声音。“快点儿啊你，哪来那么多尿啊！”
“这丫头声音那么大，也不怕把保安招来了。”小爱皱着眉说。
小洁皱着眉头，没有回话。
走廊上传来一声嘶吼。
“啊！！！！”
小爱最先反应过来，小洁紧随其后，两人朝厕所跑去，看到小碧呆呆地站在门口。
“怎么了？”小洁问。心里疑惑着：怎么那么熟悉？
小洁跟着小爱推开门，小希张着嘴靠在墙上，裤子正拉到一半。
“你们两个小贱人想合伙吓我们是吧！”小爱回头朝小碧吼。
“没……没有，不是，小希她……”
小洁和小爱又一次各自抓住小希的左右手，一使劲，只听轻轻地一声“噗”，小希顿时像没有骨头似的瘫坐在地上。墙上的一颗钉子突兀地扎在那里，在月光下散发出幽幽的红光。小爱吓傻了，小洁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走……我们先回教室！”还是小爱先反应过来。
“可是小希……”
“别管，先回教室！”
三人一起跑回教室，烛火的投影不安地摇摆着。
“怎么回事。”先静下神来的小爱问。
“我也不知道……我看她半天没出来，叫她也没反应，就……就过去踹门了，哪知道她正好站着，被门一撞她就倒在墙上了，再后来……再后来就不动了……。”小碧依然有点哆嗦，打开一罐啤酒猛喝一口。
小爱和小碧重复着她刚才梦里的对话，而她已经没有心思再听。
秒针滴答滴答地走着，头上的电扇发出嘎吱嘎吱的轻吟。
突然，小碧站起身，口中说道：“不行，我不能这样干等着，必须做点什么。”说着转身又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别去！”小洁突然开口大叫一声。
嘎吱嘎吱，咔哒，嘭。电扇掉了下来，叶片没入小碧纤细的头颈。电机还在颤动，仿佛还想挣扎着继续旋转。
鲜血溅到两人的身上，还来不及吼叫，小爱一把抓住小洁跑出教室。跑到走廊另一头的更衣室。
“小爱？”
“嗯。”
“我觉得有点奇怪，这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先冷静一点。报警，快报警吧。”
“好，好的。”
小洁拿出手机拨通了110，这一次说得很熟练。
“小爱？”
“唔。”
小洁没有叫第二次，慢慢摸索到墙边打开灯，眼前的景象就和刚才梦里的一样。她又晕倒了。
“喂，醒醒啊。”有人拍着她的脸。
小洁缓缓睁开眼，看到了小爱，嗯，确实是小爱。
“知道自己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快嘛，看你，睡着了吧，真没用。”小碧在一旁嘲笑她。
“你没事吧小洁？看你满头大汗的。”小爱关心地问到。
小洁只是呆呆地坐着，没有回答她们。
“我……我想上厕所……”小希轻声说。
小希被墙上的钉子刺穿了后脑，小碧被电扇斩断了脖子，小爱被头发勒死在墙上。
小洁不知道是不是依旧是梦，看着这样的轮回又碾过她两次。
“小洁，快走。”小爱又一次拉起她。
“等等。”小洁这次坐在那里没有动。
“还愣在这干嘛？”
“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事非要现在说？”
“你先别走，听我说完。”
小洁缓缓的把刚才的事情一一告诉小爱，没有漏掉一个细节，就像一个剧本，她已经背熟了。
“我看你是吓傻了吧。”
“不是，相信我，真的是这样。”
小爱渐渐冷静下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
数分钟的沉默。
“小洁，我问你个问题。”
“你说。”
“在梦里……在梦里你有没有死过？”
“没有。”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觉得不像是个梦。也许就是这样一个迷局的轮回，而你就是主角，可能，我只是说可能，要是你死了这个轮回就结束了，可能一切就正常了。当然我不是说让你真的死，只是在这……梦里……”
“……你说的有道理……”
“还是先别瞎想了，报警吧，再试一次。”
“好。”
小洁放下电话，转过身，看到小爱被头发勒死在课桌上。
她没有再晕倒，一步步踱到窗口。
如果是梦，跳下去应该就结束了吧。如果不是梦，跳下去也不会死吧。为什么这里从来不下雪呢？
小洁翻身从六楼跳下。
警车，救护车，老师，学生，围观的人围了一圈又一圈，今天是个晴天。
小爱、小碧和小希也和班里的其他同学一样挤在窗口往下看。
“她怎么了。”
“这么高跳下去应该没救了吧。”
“小洁怎么会做这种事。”
“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吧，太可怜了。”
“哎，好好的一个美人，太浪费了。”
“别胡说了，积点口德吧。”
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总算是解决了啊，不过没想到会是这样。”小碧冷冷地说。
“是啊，本来就是想吓吓她，没想到。”小爱说。
“这样也好，省了很多事。小希！东西都藏好了吗？”
“嗯……藏好了……小说、录音机、安眠药、铃铛……”
“行了行了，谁让你汇报得那么仔细。”
“想不到第一次催眠效果就那么好。好了别想这事了，记得今晚来我家，我们就当……为她送行好了。”小爱静静地说。
“哼，送行，这种跟你抢男人的贱人，你心地还真善良哈哈哈哈。”
夜晚九点在小爱家中，三人喝着酒在那里嬉笑打闹，小希突然停下来。
“她……她不会来找我们把……”小希怯弱地说。
“呸，脑壳都碎了还找我们，你当真有鬼啊。要是真来老娘也不怕，这么怂的贱人能干出什么事，做鬼一样没用！”
“好啦好啦，不要说这个了，今后就只有我们，干杯！”
“干杯！”
“干杯……”
叮咚，门铃响了一声。
三人齐刷刷地抬头。
叮咚叮咚，又是两声。
小爱站起身，嘴里自言自语道，“不可能，谁这么大半夜的……”，慢慢朝门口走去。深呼吸了一口，她打开门。
“小姑娘啊，你们讲话稍微轻一点啊，我家老头子心脏不好，有点声音他就睡不着了。”原来是隔壁的大妈。
“对不起阿姨，我们没注意，真对不起，您放心，我们小声一点。”
“诶诶，谢谢你们啊。”大妈转身往自己家门走去。
小爱呼出一口气，刚准备关门，楼梯上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一个熟悉的身影。
“对不起啊，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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