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盼他来,来的吗?
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
江面的风吹动了岸边的柳条儿。新芽儿还带着绒绒的毛。老叶儿都已经有疙疙瘩瘩的虫洞了。
几个蓬头稚子骑着竹马追逐嬉戏着,一个调皮的孩子跑的最快,回头招呼着小伙伴们赶紧跟上。一不留神,彭的一声撞到了人。恰似跌进了四月的香花丛。
“小儿胡闹!”一声娇斥,顽童抬头,原是这瞿塘赵氏,早先嫁为商贾之妇。
顽童揉揉头,擦了一把鼻涕,追赶上来的小儿一股脑儿围了过来,讨要妇人随身携带的蜜饴。妇人无奈,分发完毕后,众小儿一哄而散。
还剩一颗,美妇颔首遥望,江波粼粼,远处依然不见夫君的商船。玉指轻捻蜜饴,唇齿留香,蜜意绵绵。一如当初,初见之时。商贾郎赠蜜饴,允余生共白首。
“回去罢,要涨潮了!”仆人躬身言道。
原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站了几个时辰,想来今日涨潮的时候到了。是该回去了。
蜜饴是夫君每次远行必会带回来的珍馐,但这余味过后总是抵不过垂泪尽处的苦涩。
美妇一步一回头,眼里满是羡慕和流连,因为身后是准时归来的渔夫,已经携手粗糙的渔妇双双归家。
她轻叹一声,包裹蜜饴的香帕随着一阵风儿飘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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