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的诗:
《黄昏村雨即景》
雨湿炊烟重,新月隐疏桐。
戴笠荷锄归,热酒洗邪风。
驱鸡入竹笼,犬吠后庭中。
妻儿侍桌侧,笑谈田园丰。
鱼:
夜雨寄北
「唐」李商隐
君问归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
却话巴山夜雨时。
这是我最喜欢的诗之一。或许,可以去掉之一这二字,因为如果你问起我,最喜欢的古诗是哪首,第一反应肯定就是它了。
据说,这首诗是客居巴蜀的李商隐写给远在长安的妻子的复信。
这首诗最早应该是初中学的,诗本身很好懂,没有复杂的意象和隐喻,是李商隐诗作中少有的平易之作。常人纵使不知道巴山在哪里,读几遍也知道这首诗是寄托相思之情。
我想象着,
一人坐在临着窗的木桌前,窗子半掩着,外面夜色已昏沉,淅淅沥沥地雨水顺着屋檐流下来,在水洼里激起滴答滴答的涟漪,他挑了挑眼前的烛芯,又将眼前的信纸抚了抚平,放下了手中的笔,心念着一场秋雨一场凉,家中的她,是否及时添衣加被,未感伤寒?家中园子里的蛙声和蝉鸣声怕是快要收尾了吧,清甜的梨子快要上市了吧,不禁心念,待自己归乡,不知要到何时节气了。白昼变得易逝,夜晚也逐渐变得安眠,一日日看似流水般涓涓滚动,一念起归期却像捱着过日子。太多的话想叙,思绪却混杂,不知从何下笔。心里最期待的便是,早日团聚,吃茶饮酒,再忆起当年巴山客居,不知是何种况味。
山高路远,归途漫漫,所以归心似箭。
山水重隔,驿寄梅花,所以情意缠绵。
如木心的那首从前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漫长的期待与相思或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尝起来就像柠檬,或者是尚未熟透的梅子,有点苦,有点涩,有点酸,但是后味却有着沁人的香。
如刘瑜所说,痛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它把模糊的东西,转化为清晰,把迟钝的东西,转化为尖锐。
距离或许也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它把朴素的东西,转化为隽永,习以为常的东西,转化为弥足可贵。
嘉宾:蝎
一连几天的阴雨绵绵,叫嚣着上海梅雨时节的来临,盖满整个天空的乌云偶尔也会心情大好放出两三缕的阳光立在半空中。
走过客厅下几节台阶便是被雨水打湿的青色石板,已经生锈的铁钉把沾满水滴的白色栅栏定在那里,几盆绿萝待在前边的栅栏上任由雨水划过翠翠的叶子胡乱的落在石板上。右边栅栏旁边有一个小花圃里面种着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植物但那扯着豆绿色藤条往栏杆上爬的,大概是一株牵牛,颜色倒和站院子里的枚红色遮阳伞显得相得益彰。伞下一张藤桌几把藤椅有恃无恐的坐在那里,看起来倒是个赏雨的好去处。缓步从雨中走过去静坐下来便有各种雨声灌进耳朵里来,有打在伞上的、滴在铁栅栏上的、跳过叶子上的、落进水坑里的连平时稍显聒噪的麻雀也变成了几声轻啼流进耳朵里来显得俏皮可爱,我微微的抬起头看向远处一幢孤零零的大楼立在那里,锋利的边缘看起来好像有点冰冷,我注视良久觉得有些暖意从心底涌出。
淫雨不断的上海,让办公室里的氛围比往常更加压抑,雾气笼罩窗外满眼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感觉烦透了,在晴天的时候我总能看到远处一个有青石板的院子里面有绿色的植物和一个醒目的说不清是什么红色的遮阳伞。院子里时常有一个穿着白蓝条纹的女生坐着,看不清长相但我总觉得她一定很可爱。每天同样的工作乏味至极,如果你在我的办公室看到了我的眼里闪着光我想那一定是我看到了她。今天的雨好像让雾不那么浓了,我期待的看向窗外然后笑了,她坐在那,笑是不自觉的因为今天她好像正在看我在的方向,或许她看见我了或许没有,这不重要我挥了挥手笑了笑,我感觉到她一定也在笑。
今天的雨大概不会持续太久,我盯着这幢越看越温暖的大楼,楼的玻璃是反光的,看不到里面的状况,可是我突然觉得有一天我一定会去那里,并且碰到我应该要见到的一个人,我觉得我爱上了雨中的这幢楼,锋利的棱角突然变得柔和冷冷的色调变得温暖,我冲着哪个方向笑了,我觉得有人看到了我,雨好像渐渐要停了。
雨好像渐渐要停了,工作还有一小半没有做完,她还坐在院子里,我盯着她,雨停了或许她就离开了,进去那个小房子里面,我决定下回雨天我要去那里找她,我会路过她的身边运气好的话还会和她有一刹的对视,她会看到我眼睛里的光,我期待我也会看到她看到我时眼睛里的光,那样我便可以走向她。
雨停了,他继续工作,她走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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