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干什么?”
灰暗的屋内没有灯火的映衬显得异常阴森,只有两条相互面对的黑影和他们互视交错的眼神散射出的寒意。个高儿的一人手提朴刀是爹,约莫三十有五,瘦小单薄是儿子有十四五的样子。儿子喊着爹,但爹却并不应声,只是眸子里喷出狭隘的凶光,手中的刀在月光下直涌寒光挂风闪电般劈向儿子。儿子虽然贫弱腿法却还算灵活,一边躲避一边朝父亲拼命喊话。不过这爹好像耳失了聪心失了明一般无动于衷,只是一刀紧似一刀,一刀快过一刀向孱弱儿子砍去。这父与子刀与影就这样纠缠着。
突然父亲的刀砍中了儿子的左臂,鲜血喷拥而出。血溅到了爹满脸,那脸更加狰狞眼神也更欲癫狂。而儿子却像个被血染红的灯笼,在凛冽的攻势下摇摆飘零只能招架,就快撑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哗”一声门应声而开,奔进一个云髻月珠的妇人。妇人也就三十出头模样,穿着绸缎百褶留仙裙没施粉黛却也是高挑淑娴,只不过被眼前的景象惊到,脸色煞白手足无措。妇人正是孩子的母亲,可能发觉丈夫做为才来治止。只见孩子的母亲一个踺步横在父子中间,双手拥住儿子,用自己的衣带给他止血包扎。
她向丈夫喊到:星儿他爹,你怎么能这样他是我们的孩子呀!你如何下得了手!”。丈夫正欲使劲砍向儿子,忽见妻子挡在中间又气又恨,只好收刀少少定了定神。从唇齿缝里挤出几句含糊不清的话:“不是我心狠,但事关全家乃至全族姓命,今日若不杀他!”哎!……
母亲看稍有缓和便对儿子说:“星儿乖,我和你爹有话讲,你先去玥儿姐姐屋里照顾一下她今天烧的厉害”。儿子还欲说什么,却被止住了。“你还不去,娘的话也不听了吗!”母亲瞪大眼厉声呵斥到。
儿子好像明白了什么狂飙出屋,丈夫见儿子走脱又开始狂躁起来。他提刀指着妻子说:“你想干什么?你想害死全家吗?你!你!你!不想活了吗你让还是不让”。妻子镇定的样子很凄厉,在和丈夫拉扯中风吹乱了她的发髫,但她并没有怯懦。她说:“什么事都可以解决,为什么偏要杀人才能行!这是我的儿子我的家,你要杀他先杀了我吧!”
丈夫也是急了举刀便要砍,妻子并未躲闪。眼见手起刀落刀就要砍中她的头。这时儿子又冲了回来,只见他手操一挑水扁担架住了这刀。口中眼中都是鲜血和泪水,声嘶力竭的哭喊道:“爹!儿要有什么错当打就打当剐便剐绝不推辞,请爹勿伤娘亲”。说罢叩首伏在地上,口中还道:“儿今有错当死,但不知哪里有忤逆不孝作奸犯科,当领此罚?”
只见父亲并不动容,只是一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养育之恩似天堪海,今父让子死子焉得不死!”说罢眼角泛泪便要剁。儿子站起身,提住爹的手。说:“诚!真若如此,今我父子之情已无回转,只求不要累及娘与姐姐,更不用爹爹动手,儿我自裁便是”。
他爹听后手开始不停颤抖,把刀扔在地上只顾抱头疼哭。忽见儿子提起了那柄鬼头刀,爹站起身来对儿子说:“星儿,爹无能无法保护妻小累你受苦。今日之恩来生定报,望你早曰轮回投个好人家吧!”这父与子剩下的只有痛恨的目光,再。也容不下什么了。
此时天色已然泛白几近卯时,“哗!”一声门又被推开,踉跄走进一个近二十来岁的女孩。她面颊微红穿着绣蛙绸子亵衣,光着脚 冲了进来。两条纤细的腿虽然在裤子里,但好像由于奔跑力量过猛,只是站着就很吃力稍稍还有些弯曲走形。她喘着有一口没一口的粗气,扶着门框勉强站定对中年男人说:“爹!你这是又何苦呢?都是你的骨肉,爹你这样会有报应的!。”“如果你真要杀了星弟,那我也不活了!”。
说罢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父子见她倒地也顾不上别的,只好先合力把抬进闺房。娘亲找来已经煎了很久的参汤给她一点点灌了进去,少倾一口气才慢慢匀上来,只是眼微睁却说不出话来。整个屋里 静静的,所有人就像木偶般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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