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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镇与我的松先生

景德镇与我的松先生

作者: 兔子君和他的朋友们 | 来源:发表于2019-05-22 10:38 被阅读0次

    这就像是一次任性的离家出走。

          早上照镜子的时候,居然看到了自己脸上长斑。果然继承了我妈四十就长斑的体质。于是,5月我要带着斑去远行。

          去看我的藏族少年,松先生。

          第一天:晚上飞机在途中。从天上看下面,满处是山是河,莫名其妙想起贾樟柯的山河故人。山野小城,到处是烟火气。

          松先生,在这儿学习金缮工艺,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和一堆不能说话的物件在一起,相得益彰。我们彼此也成为生命里那个熟悉的陌生人。

    景德镇与我的松先生

        晚上7点,飞机降落在景德镇机场。松先生来接我。出乎意料的,他竟是那样瘦,细细长长的胳膊,好像能垂到地上一样,腰腿也是细细的,并拢站好,害羞局促的像个高中部男生,有种天然的呆萌。

          接下来我们去了柚子艺术客栈放行李。安顿好以后他带我去他工作室附近的小书屋闲逛。书屋除了我俩就老板,各种画画的书和小说、杂志混在一起,老板悠闲的躺在长椅上,喝着茶水搓着脚。屋顶上挂着陈年的挂历,书架上的书也勉勉强强做了个大致分类,我甚至觉得叫它书屋也是勉勉强强。不过野趣天成,入乡随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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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买了一本蟋蟀世界。被里面一段话吸引。

    “蟋蟀有一种天性被丝草的须毛挑逗,搔痒后,既会开牙鸣,叫触发斗性,因此在饲玩蟋蟀中是离不开打草的,打草很有点技巧。

          千余年来,我国民间用于蟋蟀的打草有两种,一种是用鼠须或黄鼠狼尾毛制作。鼠或黄鼠狼既用药物毒死的,制作方法是选用十几根细软的鼠须或黄鼠狼尾巴毛,排齐后,用百搭胶粘在一根细硬的竹丝上,类似于一只细小的毛笔,毛锋15毫米左右。

        另一种是选用长在田间的蟋蟀草,蟋蟀草是一种茎上叉出四五根小穗的一年生小草。白露前将此草采下,将叉穗的中心往下撕开15毫米,然后在反方向往上撸去,去掉了小穗儿,茎上就留下了毛须,将此草放于饭笼内蒸过,再放在阳光下晒干,三蒸三晒,毛须就蓬松丰软,草色黄亮美观,最后用少许苍蝇头上的血浆染在毛锋上,打草即制成了。

    一个逗蟋蟀的小草,这么多工序,这么讲究,不吝惜时间的去打磨,如同于万千嘈杂中找到归宿。我有时买书或买小物件亦是如此,因为一句话、一个样子甚至是一种声音就被打动了,觉得有趣,便再也抛不开,非要带回家不可。家里也莫名其妙买了很多摆不下的东西,断离舍的时候每个都有故事,每个都是心头好。

    景德镇与我的松先生

    买完书走出小店,看见路边的邮筒竟然也是陶瓷的。更加确认了我和松先生在景德镇的空间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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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们一起去了“三宝村”。松先生说那边有一家超好吃的火锅店,我则在大众点评上刷到了世外桃源网红餐厅。于是一拍即合,开拔。这天太阳很大,我们也没搭车,走的满头大汗。幸好路边景致极美,给我好大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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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店里的狗狗,特别可爱。忍不住想上前逗弄。结果刚一伸手,就被松先生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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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边能进的基本都是长的颇像美术馆的客栈,终于碰到一家开着的工作室,果断进去参观。拍人家工作台的时候,我悄悄问松先生,这是不是他期待的日常。他腼腆的笑笑点点头,像一朵灿烂的向日葵。店外店主烧费的作品,变成装饰嵌入围墙中,有西厢记,有捉放曹,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样子。

    这里很多旅馆或者工作室,线下都不怎么赚钱,打猎一样的收入。家家几乎都有其他主营业务,景德镇的老宅子不过留作寻根或者赚几个小钱和人气。不过,外人想要买这么个宅子没有几百万也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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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下午1:30我们才赶到松先生说的火锅店。不巧的是景色虽美,关张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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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锅就吃不成了,腿也走不动了,脚底板跟着火一样,丝丝的疼。我嚷嚷着要回去,完全忘了自己之前要去网红餐厅打卡的豪言壮语。松先生连哄带骗说前面还有个好地方可以参观。我没扛住诱惑,还是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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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看到了一家木器厂还有有蒸汽朋克机器人。好像进入异度空间,脚底板一下子不是我的,也不那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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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木器厂,一下子被疲倦打回原形,感觉要被太阳晒成狗。就在此时,摆渡车大叔看到我们,停下车问要不要搭车。我二话没说点头如捣蒜,拉着松先生一步坐到车上。大叔超搞笑,说早上就看你们溜达进来了,真能走啊,还是被我逮住了。下车的时候,大叔还特别热情的让我挑一个吉祥号码的摆渡车票做纪念。

    出了三宝村大概两点左右,我们俩都疲惫极了,肚子也在抗议。于是去了另外一家网红餐厅~~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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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家的窑工豆腐着实好吃。烧茄子也很独特,放了陈皮和鱼肉,居然会在吃烧茄子时吃出鱼刺。做法也是新奇有趣。景德镇属于赣菜系,味道偏咸辣,也超下饭。

    下午我俩又去了陶艺街。他陪我给同事挑选小礼物。一连买了十几个小杯子。还是觉得想买买买。松先生在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把大包小包揽在自己身上。估计他叹气那会儿心里在说我败家。

    景德镇与我的松先生

    接着我们又去了松先生学徒的工作室参观。希望他将来也能有这么一个像样是工作室。我隐隐觉得松先生需要打一次胜仗,来完成他的成人礼,在那之前我们各有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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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上午我们去了瑶里。本来之前做的攻略以为是一个地方。去了才发现,瑶里一共五个景区每个都距离十几公里,而且没有区间车。所以,没有租车自驾是一大失误。好在路线选的比较经济。先打车从市区到浮梁县,不过二十几块。然后又搭乘黑车去瑶里的第一站东埠。司机还说本来去东埠需要门票,他可以带我们免费进去。虽然后来又搭他的车去的古镇。来来回回跟我们收了80块钱。有点小小受骗的感觉。但还好中途不用像大巴一样经停许多站点,耗费时间。也算是选对了出行方式。

    这里据说出产高岭土和云雾茶,商贸来往曾热闹一时。白居易曾经写过《琵琶行》有一句“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卖茶去”。词里的浮梁就是我们在的地方。东埠码头沿河而建,两边都是老屋,河边还有村妇浣衣,一派江南气息。老屋里几乎没有年轻人,司机大叔是本地人和老住户挨个搭话熟络的很。其中一个老阿婆80多岁了 ,跟司机比划,想托他给外地的儿子带个话,自己需要眼药。我们出胡同口的时候,阿婆就又睡着了,歪在竹椅上,轻声打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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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时期,来往商贾常用独轮车运送货物,久而久之,青石路面就磨出了凹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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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我们又去了瑶里古镇。去之前在美团上看的门票,结果发现很多留言说不用买票,半信半疑的去了,发现网友果然说的对,除了陈毅故居几个景点需要收费以外,其他的只要你想逛,哪个都不收钱。比较有意思的景点,一个是之前的宗祠改成老年大学。都不用说什么,走进去就能感受中国传统文化对家族意义的重视。松哥坐在长椅上变身金缮店编外淘宝小二,形象酷似村里的老会计,被我一顿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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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个是木桥和水车。我一直跃跃欲试想要坐到木桥上凹造型。被松哥第二次制止。他说:水那么深,掉下去怎么办?无奈只能拍下来,等下次自己去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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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四点返程,这会学乖。不敢坐黑车改坐大巴,每人六元,招手即停,如此简陋,还有空调,甚是欣慰。

    晚上我们又马不停蹄了去了陶溪川大集。有一段文字是介绍大集的:

    海边时有鬼市

    半夜而合

    鸡鸣则散

    人从之多得异物

    我想陶川溪大集大概就是中国的镰仓物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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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有个手办店,东西做是极其精细,尤其金刚狼,跟他对视的时候感觉后脖子凉飕飕的。当然,好东西也贵的咋舌。我就是个只逛不花钱的俗人,拍几张照片就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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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个燕儿的小猫,想念她家银春的第好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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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溪川美术馆就在集市中央,既然来了当然不能放过。我拖着松先生从八点逛到人家下班。虽然很多艺术作品我根本看不懂,但是有些文字介绍却别有洞天。

    比如《生活的美好》这个系列的作品。是一个印度的女艺术家。用陶艺表达对生命奥秘的喜悦。

    土来浇灌水来哉,颠倒工夫任我来。满园春风花自语,不将颜色向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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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复的,强调在乎。只是人们过于执着于在乎的动作,到底在乎什么却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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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天乐天集市,后悔去晚了。这里的东西年轻有活力,脑洞大。比陶川溪更放肆,更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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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杯上,画着一场下冰淇淋雨的战争场面。炮弹是甜的,炸下来顶多得个糖尿病。谁还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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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玩的东西实在太多拍不过来。也不想走。还收货了草莓和胡萝卜耳坠,一个和我一样有齐头帘,更多智慧眼的胸章。真的是买到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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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天,情侣的日常,吃饭看电影。馆子也是景德镇必须打卡的地方。回家吃饭,在时代缤纷广场三楼。点了它家的小炒黄牛肉,有机菜花和芝麻滋粑,凶猛的干掉两大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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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电影的时候后,像是两个要饭的人终于找到了组织,一个裤子上全是大漆,一个裤子上全是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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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则故事的最后,我飞回北京,他还在景德镇继续前行。

    我们两地为家,各自保重,一起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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