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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之地,饮茶很普遍。例如福建,造就了众多地域特色的茗茶,比如武夷大红袍,安溪铁观音,福鼎白茶,福州茉莉花茶,漳平水仙茶,三明高山茶,等等。因此,在福建,茶山是很常见的。
回想以前的儿时日子,内心仍会泛起涟漪。那时上学后,除了平时上课,周末很多时候,都是几个同村小伙伴约在一起玩儿,比如钓鱼,抓田鼠,捉泥鳅,摸河螺,捡田螺等。农忙时,大家也都会下地帮各自家里割稻子。
那时,90年代的农村,大家的家境差不多,受父母影响,孩子们也都比较勤快,很少让父母操心的。
上了初中,许多同龄人,都会在周末的时候,去帮工,给自己赚点零花钱。
记得清明前后,是茶价最好的时候,那时茶山也需要大量人手帮忙采茶叶。
自己的第一次采茶,是清明节前,受同学(也是同村小伙伴)之邀:蛋蛋(小名,囧),隔壁村的茶山开始采茶了,自己父母都去了,有没有兴趣周末一起?那时对很多事情都是好奇新鲜的,毫不犹豫答应,约好周六早上七点出发。
前一天晚饭时,将这事情告诉了母亲,母亲说那明早煮干饭,煎个鸡蛋,炒个青菜,给你用铝饭盒盛好,再将你常用的军用水壶给你灌满凉白开,到时一起带上。顺便交代了一些安全事项,以及需要带的东西。
第二天,早早起床,吃过早饭,带上母亲准备的吃的喝的,再带上竹篮子及一个布袋,骑上自己的二八大杆自行车,赶到同村伙伴家里,一起骑车出发前往隔壁村的茶山。
骑了近一个小时,到达后,站在山脚,抬头仰望,被山上那修剪整齐,有如一条条顺着山岭蜿蜒的绿色巨龙的茶山,震撼到了:这也太广了吧,整山整岭的都是茶树。而这绿色衬照之中,依稀可见戴着草帽正在忙碌的人影。只是他们分散极广,互不干扰。
与伙伴沿着茶山道路行进,到一处人员极少的茶山,登上山,我们两个就分散开来,但还可看见对方的身影。
身处农村,满山满眼尽皆绿色,所以那时大家的视力都是极好的。此时身在茶山,看着眼前的茶树,很清晰就看到枝条上那新冒出的嫩芽嫩叶。此时的茶叶,按小伙伴的交代,以一个嫩芽,或者一个嫩芽带一片嫩叶为收购标准。小伙伴建议按嫩芽加一片嫩叶为好,比较有重量,虽然一个嫩芽收购价最高,但对我们来说,采一天也未必有多少。
天真的以为,采茶太简单了,用拇指跟食指的指甲合在一起,掐断即可。想着,说干就干,就那么用着指甲掐着,然后放入竹篮中。
中午时分,自己在开阔地找个角落,坐下来,吃着准备好的午饭,就着凉白开,望着这一片连绵的茶山绿色,吹着微风,沐浴着不算热烈的阳光,心情极好。只是,这指甲隐隐作痛又是何意?
吃好后,继续奋战。下午四点左右,招呼小伙伴,一起往山下的茶厂赶。交给收购人员验货,称重,算钱。印象中,那时嫩芽加一片嫩叶的收购价是两三元一斤,一个嫩芽的是五六块一斤。这次自己采了两斤多,看着拿到手里的5块多,很是高兴。不过,当看到同村小伙伴手里拿着一张10元的,倒是羡慕起了他。笑对着他说,你真的好厉害,同样的时间,我只才到你一半。小伙伴则说,我都跟我父母来了多少次了,都是练出来的,以后如果你常来,说不定比我厉害呢。
然后一路说笑往家赶。
可是,第二天起床后,指尖疼痛厉害,找母亲说明缘由,询问是否有解决之法。母亲听后,笑着给了我一个爆栗:这孩子怎么这么笨,人家采茶都是用拇指食指指腹去采,你倒好,直接用指甲掐,给你点痛,也算让你长长记性。说着,演示了一下采茶指法。当时内心那个后悔,怎么不早点找母亲请教下经验呢。
母亲还是女孩子时,就已经是当地有名的采茶小能手了,只是父亲过世后,为了养家,去干了日收入较高的建筑小工。
后面几次去,按母亲传授的方法,真的提高了采收量,指甲也不会疼了。随着自己对采茶日渐娴熟,采收量赶上了同村的小伙伴,后面更是一直保持着超越对方两三倍的量,毕竟自己做起事来,有一股拼劲跟持久力。
时间流逝,随着自己高中到县城读书,及至后来的大学,乃至之后的工作,就再也没有采过茶了。
而这些儿时的美好,留存在记忆中,时而出现在梦里,伴随着后续日渐压力增大的工作,成为了一种隐藏在内心深处慰藉精神及灵魂的温暖。
漫山遍野的茶山绿色,伴着山间的晨雾,是珍贵的儿时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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