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触景生情。可有的时候也会触情生景。就像我现在这样:在林子卧室的窗台旁,平坦坚硬的小腹顶着倪艳光滑的屁股。两只手掐着她那纤细的腰肢。当然了,这姿势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偶尔也会腾出一只手来照着倪艳那白得发亮的屁股蛋儿拍上一巴掌。
目光透过玻璃投在长青街上。我体验不到它的清冷、但是可以感觉到它的昏暗。偶尔驶过的车辆、少之又少,跟白天相比只能算作零星了。道路两旁的垂柳纹丝不动,雕塑一般静静地体会着夜的沉寂。远处有一建筑工地在施工。高高的塔吊将长长的臂杆在空中旋转着。就像一个指挥家、挥舞着指挥棒、指挥着一场盛大的演出。几盏巨光碘钨灯将施工现场照得白昼一般。轰鸣的搅拌机声,刺耳的振捣棒声,工头的谩骂声;就像一只大型的交响乐团,在为一群舞蹈者伴奏。看吧,这绝对是一群身怀绝技的舞者。他们有的满脸志气,有的须发皆白,有的双眼红肿,有的眼窝深陷,他们有的推着小车,有的挥舞着铁锹。穿着露出脚趾头的布鞋,在砂石与瓦砾之中跳动穿梭。小腿肚子上紧绷着的青筋,就像一根被用力拉直了的弹簧――随时都有断裂的危险。他们就像一群没有翅膀的螳螂一样,将黑幽幽的布满汗水的脊背走路在碘钨灯下。那坚毅的头颅、被一顶顶蓝色的黄色的或者红色的薄薄的塑料安全帽扣着,压得他们只能对着地下的土地喘气。
这是一片欲望的土地,没有悲悯,没有同情,甚至连一句温暖的话语都没有。有的只是谩骂、吼叫、甚至是撕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符合这里的规矩。在野蛮的世界里,一切的善良,都被视为愚蠢的行为。
我刚上初中的时候,接触到了这样一篇文章,其中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资本到了世间,每一个毛孔里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开始我并没有完全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多年以后,帮我用布满老茧的双手搬起滚烫的红砖的时候,但我用巨大的铁锤砸向那通红的铁块的时候,当我像蜘蛛一样挂在那高高的脚手架上的时候,当我从老板手里接过那一叠薄薄的钞票的时候,让我用那喷着火的眼睛看着,身体单薄的打工妹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抹着眼泪、从老板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我明白了,我彻彻底底的明白了那句话:“资本来到世间,每个毛孔里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
远处的灯光亮了又灭了,
不止一盏。那是一盏盏从一扇扇窗户里投射出来的一束束灯光。那是一栋用五彩霓虹装饰的摩登大厦。不知道有多少西装革履火大腹便便、或油头粉面的时代精英,在这个潘多拉盒子一样的大厦里酝酿着罪恶与灾难。
造物主是伟大的,它设计并创造了这个庞大的自然界。有些动物一出世就带着邪恶的伪装,用来恐吓周边那些可能对他产生威胁的动物。长此以往这种伪装就变成了武装。
我喜欢孤独。这是我对自己行为的一种无可奈何的定义。这一生对我来说最亲密的人就是母亲,没有之一只有唯一。曾经是一个整体,一个曾经的不受任何影响的整体,真正的同呼吸共命运。当我命悬一线、走投无路,处在生死边缘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母亲。我知道她会为了我舍弃一切。她的生命在我的生命面前可以忽略不计。
我尊重女人。包括所有的,无论她是女神还是娼妓,在我的眼里,她们是母性,是母亲。在有生命的世界里,最高贵的最神圣的是母亲。无论是毒蛇还是老鼠,不会因为它们的本性让它们身为母亲的地位有丝毫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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