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时隔多年,现今的我已经是一位西装革履、光鲜亮丽的办公室职员了。可是,每当我触及到当初的那份情感时,我依旧会是记忆犹新、历历在目。因为,那确实是我这么多年以来,最为艰苦的一段日子。
仍记得,那年我读大二。眼看就要到了暑假,由于流行勤工俭学,所以同学们都已纷纷开始为着自己暑假的去向开始忙活。托关系的托关系,找中介的找中介,大家都是忙的不亦乐乎,当然,也有家境好的,根本就一点也不着急的。而我不一样,作为一名穷人家的孩子,自然是得跟着忙活。
好不容易找到一些门路,可以和一些同学一起去到深圳,谁知,就在将要准备出发的前一周,组织这次队伍的那个同学说,他找的这家中介告诉他,因为这一年经济危机,工作不好进,所以他们临时要把本来只有200的中介费,涨到600元一个人。我的天呐!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当时整个人都是崩溃的,可我现在口袋里只有600块钱,并且其中的400元还是我刚退的住宿费。别说过去的路费了,这要是都交了中介费以后,那过去,自己还不真的吃土去。
没办法,谁让咱们家里不如别人,只有再想办法。还好,对面宿舍一个比较要好的朋友,他说,他叔在广东潮州那边开了一家工厂,他们那边缺人,我欣然的接受了。
想着都是朋友,去的时候也好意思问工资,只是知道大概是做洁具行业的就跟着去了。谁知道他找来找去,到出发的那一天,他也就只招到了我和我另外一个洛阳老乡我们两个人。心想着,也许是工资有点低吧,不过,这咱也不怕,谁让咱没钱交中介费呢!再说了,人家也说了,到那边管吃管住,挣得少点也就算了,作为一个北方男孩,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河南,去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一趟就当长长见识了。
180多元卖了绿皮火车,从河南平顶山经过将近二十六个小时的颠簸终于来到广州,本以为我们会立刻转乘大巴再开始下一段路程。谁知并没有,同学带着我们两个,在诺大的广州市区走街串巷,然后他姐热情款待。
第三天,我们终于是坐上了去往潮州的大巴。160多元的大巴费,这和刚开始这位同学说的只要40多差距有点大,想想也要到了,我和老乡也都咬牙接受,毕竟同学说,那边他叔叔斗已经安排好了,到了就有吃有住立刻可以开始工作。
又是6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这里和我们看到的广州不太一样,当时潮州并不繁华,也只是一个略有自己独特风格的海边城市。不太高的高楼,不太宽的街道,狭窄的小巷。经过一段漫长的穿梭后,我们来到了一所破旧的院落里。这是同学在这边打工的亲戚租的一间房子,破旧而又潮湿,里面只有两张狭窄的床,一家四口人住在里面,根本就没有我们住的地方。
那时候已经是将近凌晨,由于这里是处于潮州郊区的一个偏远村庄,周边全是稀稀疏疏的瓦房,根本就找不到酒店之类的去处,所以,我和老乡也只能晚上同同学的另外一个亲戚一起挤在他那更为狭窄的床上。那张床本来是一张只有一米二的单人床,就那么硬挤上去三个大男人,床就被挤的满满当当,根本连翻个身都是件不可能的事。
一个大夏天,晚上足有三十多度。热的人直冒汗,没有空调,没有电风扇,有的只是不停“嗡嗡”萦绕在耳边的飞行员,吵的、盯得满身是包,一个晚上都没睡着。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总算是明白了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能地铺睡在地上。只见屋内的水泥地面全是湿茵茵的一片,那是地面返潮的水分,这样满屋就像刚被淋了一场雨的地面,那是根本就不能住人的。
白天,带我们来的那位同学只是带着我们玩,却毫无提什么时候能够工作的事情。我和老乡也不好意思提,想着人家亲戚那边也要时间安排。所以,就那么一天就过去了。又过了一天,到了晚上,我们实在是有些着急了,就和他问了事情,他说,他叔没说,他晚上回去问问。
第二天依然没说,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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