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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讲堂留影121

《论语》讲堂留影121

作者: 饮酒扬波 | 来源:发表于2023-12-26 20:11 被阅读0次

    2023-12-27 一百二十一课

    古文经典交流学习群 郭老师

    郭志强,1996年毕业于河南大学历史系 ,中学高级教师,曾任《中学政史地》编辑部主任。

    6.2仲弓问子桑伯子。子曰:“可也,简。”仲弓曰:“居敬而行简,以临其民,不亦可乎?居简而行简,无乃大(太)简乎?”子曰:“雍之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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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今天来继续共同学习《论语·雍也篇》的第二章。仲弓问子桑伯子。子曰:“可也,简。”仲弓曰:“居敬而行简,以临其民,不亦可乎?居简而行简,无乃大(太)简乎?”子曰:“雍之言然。”
    上一章是孔子对冉雍的评价,而这一章是冉雍和孔子对子桑伯子的评价。通过这一章的学习,我们反过来验证孔子在上一章所讲的冉雍,是具备做地方长官的才能的。
    我们首先来看这一章里出现的一个新的人物,子桑伯子。子桑伯子,这个名字有点特殊,公孙氏,名枝,字子桑。“伯”表明了他的身份,就是卿大夫。因为根据西周的分封制,爵位分成这么几个等级,公、侯、伯、子、男。也就是他的爵位是伯爵。“子”,是一种尊称。
    他在春秋时期是秦国的卿大夫,以知人善举而著称。子桑伯子作为秦国的卿大夫,他的地位是比较高的,尤其是在秦穆公的时候,他和百里奚共同辅佐穆公,使秦国的力量迅速发展壮大,为秦穆公的争霸的胜利提供了重要的基础。所以他在诸侯各国中威望也比较高。
    所以呢,冉雍,也就是仲弓,就问孔子,子桑伯子这个人他怎么样?而孔子对他也有所了解,双方还进行过直接的交往。
    《说苑》中关于孔子见子桑伯子的一段对话,说起来还是比较有趣儿的。“孔子见子桑伯子,子桑伯子不衣冠而处。”“不衣冠”,有人说是裸体,实际上不是裸体,就是没有穿上正装,穿着便服,甚至可能是睡袍就出来见孔子了。这让孔子的弟子有点儿生气,弟子就问“夫子何为见此人乎?”说这个人呢,你看衣衫不整,没有礼貌,没有修养,见他干啥嘞?孔子就回答说,“其质美而无文,吾欲说而去其文。”孔子就是说这个人呢,还是不错的,他的本质呢,品德呢,还是很好的,只不过呢不太注重形式,我见他就是想劝一劝他,要注重一下礼貌啊细节的修养。
    那孔子走了以后,子桑伯子的有个徒弟也不高兴,说“何为见孔子乎?”你为啥见这个人呢?满嘴的都是之乎者也,酸文假醋的,见他有啥用呢?子桑伯子是这样回答的,说“其质美而文繁,吾欲说而去其文。”说这个人呢,本质还是不错的,道德修养也是很高的,就是太注重这个繁文缛节,我见他就是想劝劝他,去掉这些繁冗复杂的东西。
    从这一段对话,我们不难看出孔子和子桑伯子两个人,实际上是相互欣赏的,都认为自己和对方有很高的品德修养和学识。也知道双方都存在一些缺点,但是他们彼此认为的缺点,可能被本人认为是优点。而且,都想借此去改变对方,去说服对方,但最终改变没有改变,我们不得而知。
    我们回到文本上来看,仲弓向孔子问子桑伯子这人他怎么样?孔子的回答很简单,可以,不错,这人不错。为啥不错呢?原因就是“简”。“简”就是简单,简洁,简约。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做事比较干脆,比较直接。
    换一个角度来讲呢,这个“简”有时候还有一个粗糙简陋的意思。
    孔子在给这样的一个回答以后,仲弓又接着提问,说,“居敬而行简,以临其民,不亦可乎?”“居敬”啥意思呢?就是说个人修养,要端庄,要得体。“行简”就是做事的时候要方法简单。“以临其民”,就是指用这种方法来治理、教育人民。“临”我们知道在《易经》64卦中有一卦叫临卦,光临,临民治理的意思。仲弓就认为这样做是可以的。
    但是,“居简而行简,无乃太简乎?”如果一个人对自己毫无要求,在修养上没有约束,这样的“简”就太过分了,不能够算是中庸之道。
    接着孔子就说“雍之言然”,就是说,孔子对冉雍的观点是非常认可的,就像我们在上一章,孔子评价冉雍说“可使南面”,就是可以让他去管理一个部门,或者是去管理一个地方。
    冉雍认为子桑伯子是“居简而行简”,与其这样,应该还有更好的做法,那就是“居敬而行简”。两者“行简”都一样,都是指做事果断,简单直接,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也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但是“居敬而行简”,对自己是有要求的,有约束,这是儒家的观点。而子桑伯子还差一个档次,它是“居简而行简”,就是你穿衣服不修边幅,张口闭口就骂人,言行过于放纵,过于随意。这对儒家来看,是个人修行还达不到。
    我们举一个“居敬而行简”的典型事例,就是王阳明,儒家心学的创立者,他对自己的言行和修养有着严格的约束,每天都在坚持克己复礼。但是和别人打起交道来,也没有那么多外在的文饰和一些无用的条条框框,简单直接。
    最后呢,我们用一个成语来结束今天的内容。这个成语就是“文质彬彬”,“文”是外在的形式,“质”是内在的本质,“彬彬”是两者相互搭配,相互适合。正如孔子所说,“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补充一点,就是孔子的弟子,大多数都是当官的,或者说都是做过官的,所以他们在谈起这个从政的事情的时候,确实有一些心得体会,为官的治理国家,使唤民众,必须事事考虑周到,严肃认真对待。但是实际操作又要简单明了,不能来回折腾。如果行政繁琐,必然扰民。但是官员行政简单并不意味着考虑问题简单。如果考虑问题本身不周到,实行起来又简单粗暴,这样的国家就很难治理好,老百姓也无所适从。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孔子他是肯定了冉雍的这个见解,也就是从这一点我们可以看出,孔子认为雍也“可使南面”,不是空穴来风,是经过长期的观察,才得出来的一个结论。

    〔注〕“子桑伯子”,犹“子墨子”,“子”是尊称。这种称呼不是先字(子桑)后名(伯)。

    清代学者考证,他就是《庄子》中的“子桑雽”(《山木》)或“桑户”(《大宗师》),《楚辞·九章·涉江》的“桑扈”。《大宗师》说桑户与孟之反、琴张为友,《涉江》也以桑扈与接舆并举。可见此人约与孔子同时。他是古代的一位隐者,和接舆是一类人,思想类似后来的道家。(李零)

    杨伯峻译

    仲弓問到子桑伯子這個人。孔子道:“他簡單得好。”仲弓道:“若存心嚴肅認真,而以簡單行之,[抓大體,不煩瑣,]來治理百姓,不也可以嗎?若存心簡單,又以簡單行之,不是太簡單了嗎?”孔子道:“你這番話正確。”

    孙中兴详解〔摘〕

    《说苑·修文》将这章演绎成一个很有对比性的故事,别处都没记载,他是独家。故事说孔子去见子桑伯子,子桑伯子裸身相见(这是“简”?“天体派”或“国王新衣派”?)。孔子弟子觉得对方无礼,就不解老师为什么要见这种“简人”(注意,不是矫情的“贱人”)。孔子说:“他的本质是好的,只是没有礼法的修饰。我要说服他接受礼法的熏陶。”孔子离开后,子桑伯子的弟子也很不高兴,就问子桑伯子为什么要见孔子。子桑伯子回答说:“他的本质是好的,就是礼节繁琐。我希望说服他抛弃繁琐的礼节。”叙事者还说子桑伯子“欲同人道于牛马”(想让人和禽兽一样),所以仲弓才在本章批评说他“简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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