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下午,去博物馆八楼跟关馆聊写《谈艺录之年佛山木版年画篇》的细节,之前其实已经把自己在过去六年的学艺期间日日记录而成的近四十篇《与手艺书》整理好发给关馆看了一轮。
在整理时,不知为何,我就有点刻意忽视般地没有认真去看那些文字和图片,只是技术性地整理了。那篇《与师父书》,自从写完之后,也几乎没有再重新看过。
师父走了之后,仿佛那段有师父在的长长的五年时光,也被自己自动地封存隔离了。
当时把那几十篇《与手艺书》交出去之后,就想着让编者去重新梳理吧,我不想再重新提及了。后来冷静后想想,那些自己亲自写下的纪录片似的片段,还是交回给自己一点点地重新梳理吧,或许能借由这次穿回当年重历一次的书写过程,让很多思绪和故事能各得其所,还给自己一片清灵。
跟关馆聊完,她也给了我极大的自由,让我按照自己最舒服的方式去书写,以一个来学艺的年轻人的角度,以时间为绳,去串联起这段故事和讲述其中的人事物。
从博物馆出来,雨后的夏日,沁凉中仍夹带着些许的闷热,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回家,路边满是来来往往的人群,熙熙攘攘的氛围,像极了位于佛山最热闹的普君市场里的有着两百年历史的年画老铺,因为把书写的起点定在我走进老铺的那一年的那一天,一步一步往回走时,也有种正一步一步从2020年走回2014年的错觉。
那就走回2014年吧,还清楚地记得来年画工作室面试的那一天是11月17日,周一,大学本科学旅游管理专业又喜欢传统文化的我来年画工作室面试讲解员,来到年画老铺见到的第一个场景就是师父一个人在安安静静地画画,画碟边上有一支点燃的烟,师父在阳光底下,一笔一笔地勾描着,猫猫在背后的画架上的一堆神像画里懒洋洋地躺着,狗狗在桌边哈哈哈地蹲坐着。
我还清晰地记得当时的自己穿着那件蓝色青花盘扣下摆蓬蓬的裙子,天凉了,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我在门口隔着拦着不让狗狗猫猫跑出来的半截铁丝网前等着师父画画停下的间隙,有点紧张地问着:师父,我是来年画工作室面试的,时间还没到,我可以在旁边看你画画吗?
师父扶一扶眼镜,把画笔搁好,看了我一眼,说:可以呀,你进来看吧,面试在隔壁。
那天,我就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师父就这样一张一张画安安静静地画着。
我在那天的日记本上写着:师父这样安静画画的状态,仿佛若有光,是我理想生活的样子呀,我也想试一试能不能做到。
第二天,接到年画工作室的录取通知。
于是,故事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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