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一个人沉入窗外,空白了许久,玻璃反光,有时浅浅的望得不到。夏橙拿出相机,翻开照片,至少时间过得慢点,留下像石头间的间隙,弥补逐渐失衡的敏感、杂乱的思绪。
这时摆放的任何物品都显得太静,植物,杯子,凳子,桌子,铺满皱纹的床单,甚至缓慢游动的鱼。
夏橙拿起从河边捡来的小鹅暖石,一块块摆在桌子上,对比哪个好看,摆出不同的图案,脚印,沙巾,笑脸,哭脸,搁浅的鱼,以及不会飞的鸟。
为何会失眠?夏橙趴在窗台上,单手撑着下巴,烦躁?思念?不应该,怎么就睡不着,一边想一边回到房间,腿上传来剧痛,如杀猪声出传出房间,清醒了,抱着腿在房间里窜。
母亲急忙推开门逮着问“怎么了?”
“妈,我要吃红烧猪蹄。”他一副欲哭的样子。
“大清早,吃啥猪蹄?”
“补腿!”
母亲指了一下他的脑袋,转身下楼了。
“妈,腿肿了!”夏橙一蹦一跳来到门口。
“晚上给你做。”楼梯口传来声音。
窗口的风铃传来清脆的声音,水龙头冒出水,与地面相接,发出声响。
整座城,整个人, 沐浴在空气中,闭上眼,空明传感。
厨房里,母亲早已熬好了粥,放在了桌子上,一个煮好的鸡蛋泡在温水中,夏橙看在眼里,温暖在心,吃好饭,下楼。“妈,我来帮你。”她接过母亲手中的刀,切起了葱姜蒜,盆子里的香菜还未洗,切好后他坐下来,刨去泥土,一株一株地洗净,而后带有自身香味的菜,躺在红色的篓篮里。
夏橙看着因水浸泡而皱起的双手,“妈,要是太辛苦,咱就别开这店了。”母亲看着他,“傻小子,都开了小半辈子,妈早就习惯了。”“你去把桌子,凳子擦一下,昨天下了雨,顺便把玻璃也擦一下。”母亲对着他道。
“婶,早!”夏橙在大厅里擦着玻璃转身打着招呼。婶是街坊邻居,比母亲大几岁,两人关系很好,婶闲来无事,母亲就请她帮忙照看客人。
忙完后,夏橙来到街上,昨日的雨使得街清凉,晨曦在叶片间,星星点点,落在鞋上。他抬起脚步,朝着以为可能的方向,留下晨曦的样子和脚印,清晰地映在道路旁。
每座城,都有一辆这样的公交车,它的线路是以城为中心,这辆车围着它在城边旋转,至少夏橙是这样想的。
坐在位置上,目光落在行人,一个接一个,从陌生的气息中寻找似曾相识的影子,认真又仔细。良久,疲惫地靠在窗边,路途的抖动传输到车身与头之间,磕磕碰碰,车上放着音乐,似林夕的歌词,祈求天地放过一双恋人,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不懂祷告都敢祷告,谁愿眷顾这种信徒……祈求与他车箱中可抵达未来,到车毁都不放开。
公交车在洪湖边上缓慢移动,视线放回车里,女孩挽着恋人手臂,靠在他的肩上沉睡,车里气氛沉静,“少女的祈祷。”带走了所有思绪。
下一站,连着下一站,耳边响过一个个名字,最终,终点站,恋人唤起女孩,消失在街角。
夏橙走下车,空气里撺掇着咸咸的味道,这地方有个海湾,具体位置他不知道。四处闲逛,竟不知哪条是通往的道路,知道很近了,海浪的声音,在空气里穿梭,挑逗着他的神经。公路右边300米处,一座孤立的高塔出现在视线里,夏橙停下脚步,思索去向,反复挣扎后朝着塔而去。眼前,螺旋的楼梯盘旋而上,塔直径5米,塔顶的亭子似乎有人,夏橙踏上去试试,实木的结实感让他放松警惕,300米的路程,还在脑海里演绎了一番落空的场景。
环旋着上去,到达塔顶的瞬间,夯实的跳动感,加速血液沸腾,一片纯蓝的世界映入眼帘,倘若跳下去,也会带着喜悦的心情。
右侧有一片小树林,小树林前面有一块巨大的石头,顺着石头下去就能到达眼前的世界,这是他能找到最快,进入的方式。
夏橙一刻也不逗留,匆匆向塔底走去,向右前方走了100米,进入小树林,扒开树叶,巨大的石头就在脚前,双脚踏了上去,巨石平整,像切好的豆腐,接近海边的那面,尤为平整。
走到巨石边,被细润的沙子包围,夏橙张开双手,湿润的海风吹起紧贴皮肤的衣服,清凉感传遍周身,向星空的海索抱,闭眼,睁眼,左看,呼吸停止。
女孩提着鞋子走在海边,海风撩起她的头发,光线照在她的脸上,那光影交错的美体现在眼睛上,似曾相识,不曾熟悉。
他拿出手机,按下号码,“原来你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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