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父亲,会情不自禁想起朱自清的《背影》。想起了他父亲穿越铁道为其买橘子送行的场景,也想起了人生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车站里他的等候,想起了他落魄时做的一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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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初中刚毕业,家里让我出去体验生活,也为减轻负担。他为我在郑州找了个工作。那是我人生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母亲一直把我送到车里,坐到座位上。嘴上还在说个不停,直到车开动后,再也看不见。
刚开始是兴奋和好奇的,对大城市抱着些许期待和幻想。等熟悉的景色逐渐远离,心里又莫名的不安和恐惧。这一路的行程感觉漫长而又孤寂。
当车驶进车站,透过车窗忽看到他就在外面等候向这儿望着。心里瞬间感到踏实温暖。我迫不及待招手时,他也发现了我。蓦地里察觉此刻他眼里闪闪的,附着着什么。对他在小时管教严格的厌恶也忽然消失。那一刻的画面每每看到他都会不由自主想起。
近些年他四处奔波,谋求致富之道。却总是事与愿违,越走越偏。为此常与家里不和,家里提其无有不恨者。我工作将近两年,虽同在一个城市,却很少来往。有次突然想去看看,来到他的地方。发现他身形消瘦了不少,脸上也少了许多光泽。身穿的西服也看着松散不协调。
这些日子的生活一定过得不是很好。我看着不由得心里酸楚。便想着请他在附近的餐馆里大吃一顿。顺便满足下自己的虚荣心。他却执拗地在摊点买一兜面条,一根葱,一小袋肉丝,回去做。说挣钱不容易,这样更划算。我强扭不过,只好跟着他。看他和老板讨价还价,掏出几张整票一把零钱又装回兜里。
虽是可怜,但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他不值得同情。在他娴熟的操作下,一锅肉丝面做好了。对他来说除了是面,又是丰盛的一餐。对我来说不仅仅是面,还是他作为父亲的最后尊严。
写于2017年9月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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