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和修建内心的高墙绝非空中楼阁,高雅是附着于原生之上蓬勃发展的一株强壮伟岸的花树,笃定来自内心,不是一击即碎的玻璃门。
很久以前看过一个访谈节目,讨论的是在听美声的时候不知为何物,只感觉歌者音量足够彪悍。言下之意似乎在揶揄所谓的“不接地气”都是虚高的伪装。
雅似乎是一道围墙,与世无争,或愤怒或无视那些墙外的猜忌和随时激昂的辩论状,从未亮过一刀一剑,如若真是撩开衣襟吃酒争辩,雅便立即无影无踪,似乎是一步之遥的间距,但是从未妥协过,如同某个到达99%的进度条永远未完成。
典雅是建筑出来的,是水滴石穿的,是聚沙成塔的,就像一首绝妙的诗词,一定是逐字推敲而又浑然天成的,是“极练如不练”,是郑板桥说的“画到生时是熟时”。
以实物论,方能务实谈,围墙内首当其冲的是咖啡,倘若你喝了几十年咖啡,身边的朋友同事家人仍然能够在苦香四溢的昨日午后窃窃私语或明朗调侃,问你这一杯苦饮表达了什么含义,你一边不为所动的轻描淡写几句,一边感知到阴阳冷暖的造物相斥力量,这不是第一次感知,但每次都会加重筹码,像沙漠和海洋的互嗜。
其实很简单,对于咖啡,一开始也只是略有好感,它生来一副小资优雅的单品属性,怎能让人没有同根同源的心有灵犀, 和同病相怜的孤傲辉映。后来解乏提神是核心的刚性需求,每个城市的咖啡店似乎都可以找到一样的友人,那香醇的熟悉空气,和精妙品鉴的利口回甘,那从不喧哗聒噪的密室,和眼神交汇的尊重。
这是一个寻找不同的过程,你早已习惯了被视为另类的食物链定位,你也大言不惭的说过早就厌倦了这个蔚蓝色星球。就像社交货币里的昂贵烟酒、iphone铃声、纹身刺青,总是伴随着复杂的目光出现,容易造成冒犯和侵略,你觉得自己在围墙里,而别人也许早已对你切砖砌墙。
这是一个寻找同类的过程,倘若这一程无人陪伴,不被理解,那也是原本的意料之中。倘若这芸芸众生里居然有不嫌弃你的锋芒倒刺之辈,还用一颗石子轻描淡写而准确地击中了你的内心,那便是无上的荣幸,你从不俯首称臣,更不趋炎附会,质本洁来的典雅建筑已经足够生生不息,无论如何的吝啬或挥霍,都已够用,而你行走途中的同类,就像上苍赠予的附加值,让你华丽而低调的暗哑沉默,变得熠熠生辉。
久而久之你会发现,很多事物都有一层不易入门的篱笆倒刺,保护着柔软的喜悦的心情,不让外人轻易染指。譬如有人觉得酒辣,有人觉得酒香,有人觉得爱情简单甜美,有人觉得痛不欲生。
围墙内外的人肯定无法相互理解,但是可以在越来越广阔的世界里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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