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一段时间没有什么生意,接过石开石递过来的香烟,张二哥招呼他们二人坐下,又喊老婆子倒了茶水。这才慢慢给他们二人讲起一段陈年旧事。
文革开始的第二年,我们村来了十多个省城下来的知识青年,他们小的十五、六岁,大一点的也就二十岁吧。
他们来时,都是准备扎根农村,建设农村的。可还都是些孩子,农活又没干过。时间不久后,有的当上了广播员,有的当了通讯员,黎清石和廖雪梅当了老师。
刚到农村来时,知青宿舍都没建好,黎清石就住在我家里。我比他大不到六岁,我们经常在一起干活,去玩。
我们家翠翠刚刚五岁,是黎老师的第一届学生。
他在我们家住了一年左右,后来知青宿舍在大队部盖好后,他才搬走。
他搬走后,见面的机会比以前少了,但他的事我还是比较清楚的。
他和廖雪梅在谈恋爱。两个人整天都在一起。那个廖老师是干部子女,爸爸妈妈都在沙洋五七干校。
黎清石当老师也就一年时间吧。公社里有二个名额上工农兵大学。他就被推荐上了。
黎老师走后,廖雪梅却很快就和校工张有和结婚了。大家都很奇怪这事。
张有和,当时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光棍汉。在学校里敲钟、做卫生、看看门。平日里嗜酒如命。
结婚不久,寥老师生了一个儿子。
那个儿子长得像黎老师。小时候我见过。
寥老师生了孩子一年后,也回城了。孩子没有带走。
张有和一个人带着孩子。
这家伙,喝了酒就打孩子,用皮带抽。
经常不给他饭吃。
幸好有些留下来的知青照顾他一下。
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在我家也吃过呢。那时用烧饭的炉火余灰闷的红薯,他一次吃二个。嘴巴也特别甜。老是张伯、张伯的围着我叫。
那时,大家都在说,这孩子是黎老师的。
在当时,黎老师要是结婚有孩子,那就扎根农村了。那是不可能去上大学的。
后来,廖老师来看过孩子,但没有带走。
到孩子该上学的时候,那孩子说是去找妈妈,就走丢了。
黎老师和廖老师都来了。找了好久,没有找到,那小孩不见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孩子连个大名都没有,是黑户,小时候,大家都喊他,小石头,很机灵。
张二哥说到这里,石开石的眼泪刷刷地流出来了。
石开富认真地听了。拍拍石开石的肩膀。对张二哥说,张伯可以带我们去学校看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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