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随记(18-7)—核桃溪
女儿读研的学校在旧金山,女婿在戴维斯,他们住在沃尔纳特克里克,距离他俩的学校都不算太远。他们一直称赞那里环境不错,今天孩子们还在假日里,我跟女儿去看看他们的旧地。
从都柏林去那里很近,二十分钟车程。市名很长,读写费事,改称其译名吧——核桃溪。核桃溪市是北加州一个小城市,历史想必悠久不了,它们国家才不过几百年,但观其风貌至少经过百年打理。古旧建筑我没看到,所经街区的建筑物没有高大的,最高不过三四层,他们没有必要向空中索取空间。
市区里小河沟很多,不知哪条叫核桃溪。女儿开车指着小溪说那就是,当年她住那里,晚上回去时,溪边有许多梅花鹿等着。因为是在车上,我没看仔细,应该多看一会儿的,因为有段佳话。
那年女儿过生日,她从这条街走出去旧金山学校的时刻正是北京时间晚上九点,我在太原迎泽大桥下汾河边指挥消夏音乐会。按照约定,我拨通了女儿的电话,汾河畔几百歌友齐声歌唱“祝你生日快乐”,歌声飞越太平洋,从手机里听到女儿在异国他乡的清晨惊喜地尖叫,我泪流满面。
在Heather Farm Park(农场公园)与女儿的朋友会齐,她们带孩子去游乐场,我绕湖散步。
湖面波澜不惊,静静凫着雁群,湖畔是玫瑰园,可惜花期已过,香气退尽,倒是素不相识的游人点头微笑致意,另享一番温馨。
中午我们找了间披萨饼屋,披萨做的很好吃,顾客进出不少,我与家乡的烧饼铺相比,少了丸子汤。他们吃完披萨没有热汤喝,有冰凉的白水,我也习惯了喝凉水,未觉不适,胃口不舒服是别的原因。
下午孩子们去市民公园冰场溜冰,那位朋友是北京海淀的,冰雪运动娴熟,外孙女跟着她学,已经滑行很平稳了。旧金山一带不是冰雪世界,冰场是人造的。滑冰高手不多,溜冰场上不时有滑倒的,我看外孙女还不至于,于是放心逛街去了。
核桃溪市距离海湾科技区较远,华人,印度人不在这里购房定居,故白人比例大,大陆来的人戏称“白区”。市容简洁,建筑别致,散步不累。最为感叹的是,走了一小时都没有发现一例随地吐痰的。在咱那里没少为此生气,这项重要的文明指标,成了我多年的企盼。
有几块平板大理石纪念碑静静卧在路边树根下,红白相间的花环及几束鲜花摆在旁边。我停下脚步,弯腰细看,分别是一二战,阿富汗,伊拉克战争阵亡将士纪念碑,当看到有朝鲜战争的,我神情严肃了。
在莫斯科红场烈士纪念碑的那盏长明火炬前,中国游客不少人上前献花,鞠躬。我正要弯腰鞠躬,突生疑窦,这个纪念碑是否包括珍宝岛阵亡的苏军士兵?问导游,导游愣住了。我把腰伸直,拂袖而去。
今天在这块碑前,我面无表情。也生一疑,怎么没有越战的?
这次赴美之前,我曾与某位领导有个饭局,代表一些朋友提了个建议,在晋中榆次区大学城,给在彼地抗战殉国的两千川军学兵立个碑。领导让我写个书面的,我写了,尚待审批。
面前这几块纪念碑让我拓宽了思路,不占空间,不就是个树根周边土坑吗?不花多少钱,连一般居民住宅的大理石地板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我觉得我们那建议有望了。
2018,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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