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山

收割机在金黄的麦田中划出一道阡陌纵横的图形，墨绿齐整的白桦撑起的天空湛蓝无比流云溢彩，成群的鸟儿沿着一座座高压线塔飞向遥远的天际，在晨光的照耀下泛着银光的铁轨在广袤的平原延伸无限远，把一整块田野切割成两半。北上列车的卧铺车厢内临窗吧台上的自己凝视着窗外倒退的风景陷入冗长的凝思，阳光刺目，车厢内多半乘客们依旧在安详的睡眠，车厢两头的厕所和洗手台迎来了很多早起的乘客。

三天前的傍晚，背上装有摄影设备和很多杂物的背包坐上了前往南昌的火车，在车站把队友们的火车票各自发完后，在火车就要启动的时候一位参加活动的队友阿莫却还在地铁上，想到是男生且活动公告里又有声明赶不上火车不退活动费用，自己便有些心不在焉无所谓的样子。但阿莫毕竟是参加很多次活动铁粉的挚友，这样的抛弃好像实在有些不够义气，眼看所乘坐的列车就要出发，便把送站的兄弟留给阿莫的水饺全部囫囵吞下，在列车就要启动的时候慌忙的跑进了车厢。索性的是身手敏捷的阿莫在出地铁后一路奔跑气喘呼呼的穿过人群，通过急速入口跑上扶梯，检票后一路气喘呼呼的跑下电梯在车厢门就要关上的时候顺利上车，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窗外的夜景早已司空见惯，不再新鲜。和多半队友们所乘坐的列车不同的是自己和Y竟然意外的在同一节车厢，Y是这次徒步旅行队友中认识最久的一位，三年前的秋天，一身鹅白羽绒的Y和闺蜜在乌兰布统的公主湖畔戏水的画面在南下的列车上忽然在脑海中浮现，她容颜皙白，明眸皓齿，最重要的是友善亲和。在房山的山涧里爬树摘野柿子的时候，树下草丛中的Y 一副着急而担心的样子让自己为之动容，在海陀山露营的时候，把辛苦背上山的零食也分给自己吃；在金海湖，Y的模样如秋叶般静美，在跟熟悉的队友久别后重逢的时候总会有很多往事涌上心头。

在跟Y面对面聊天的时候，些许是太在乎自己的表现，继而感觉彼此的交流总是有些忸怩，有些词不达意。但是Y表现的很随和，为了引出话题，自己一揽子把曾经在社会上打工的经历都说出了，Y表示同情和吃惊。在好不容易独自跟Y聊天的时候自己不再那么健谈幽默，尽是一些好无厘头的话语，Y在对自己经历感到有些惊奇的同时也在对自己目前从事的行业建言献策，让自己变得更加迷惑。

从南昌站一走出，一股闷热的气息瞬间席卷全身，跟着浩浩荡荡的乘客一同走出车站，我看到地下一层的站口外有很多举旗的领队在召集着队员，无一例外都是从全国各地赶来参加武功山徒步的户外组织，按照司机发来的位置朝西走去，在二七南路发现了大巴，东北口音的司机让人即喜又忧，欢喜的是师傅通常幽默爽朗，担心的是这些师傅通常不听话且嗓门大，影响客户体验。之后，下车的队友们陆续赶来，多半都是熟悉的面孔，面对这些队友们一如既往的支持心底总是有些感动和自豪。就在即将出发的时候，发现仍有三对母女没有赶到，共享位置时发现却跑到另外一条街上了。便开车去接了，“快点快点，都等着你们呢”在十字路口我看到自己在找到他们时表现出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她们手中拿着麦当劳早餐让自己感觉像是早餐比集合重要，那时候忽然的感觉自己是在情绪用事。毕竟她们不跟年轻人那样经常玩手机，导航出现偏差在所难免，同趟火车赶来熟悉她们面孔的自己更应该早早预料提醒她们该怎么走，对于集合的延迟自己难辞其咎。

驱车前往武功山的途中天上阳光明媚，白云朵朵，丝毫未见有暴雨的迹象。和以往一样的唱歌，以往一样的欢声笑语出发，看到在乔康哥的主持下车内的队友们都踊跃上前自我介绍氛围好不融洽。在服务区稍作休整后便继续出发，伴随着晌午的来临，天空渐渐暗淡阴沉，直到到达萍乡下高速时车窗外的一切皆浸润在雨中，伴随就要到达武功山登山口沈子村时，赫然发现外面的哗啦啦的大雨声淹没了车内队友们的议论声，公路外的小河中夹杂着树枝和杂物混黄泛滥的洪水在肆意炫耀着它无坚不摧的破坏力，小心翼翼的驶过桥岸，途径狭长的村庄，垮塌的碎石和连根拔起的树木散落在墨黑的柏油路上。

“登什么登，路都这样了，你们还登呀，你们不怕死吗，你是不是第一次带队呀，我不管我把你们带上去我就回来，谁愿意回来就跟着回来，要是再耽误路塌方了都出不去了”行驶中司机师傅突然地一席话让自己瞬间勃然大怒，面对司机当着车内队友们的面说出这样的话不仅让自己丧失领队的颜面更多的是讲话态度的恶劣和犀利让自己义愤填膺，心中激起一团窝火想着要据理力争，但深思熟虑片刻后也只是低声的应和，毕竟开车的司机掌握着全车队友的生命，第一次来武功山的他并不知道登山口已经上去了很多大巴可能错误的以为只有我们一辆车还在强行登山，所以司机师傅认为自己的决定属于冒险，他需要发泄自己的情绪来缓和忐忑的心，大雨磅礴路面湿滑行驶在虬曲的山路上更需要集中注意力驾驶，倘若在司机发泄情绪的时候自己沉不住气又与其争执，那么可能会点燃司机师傅心中更大的怒火，而带着情绪开车是件相当危险的事，所以面对司机师傅的大吼大叫，自己必须保持镇静沉默以对。

看到登山口停放着很多户外大巴的时候，司机和自己悬着的心终于落地，确实暴雨和山洪并没有阻碍户外玩家坚持登山的意愿，彼时，领队的抉择决定着同行队友们的安危，另一方面也影响着利润，无可厚非，若不按照原计划进行，活动利润将会大大折扣，翌日的行程安排也变得不确定性。若是坚持冒险前进，面对山涧汹涌的洪水，又是否有信心保证队友们的安危，是否保证所有队友们都能安全到达。然而，就在很多队伍犹豫不决的时候，总有勇士身先士卒，当一波队伍出发的时候，便引发了羊群效应，皆跟之。驴友们穿上颜色明亮鲜艳的雨衣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大家收拾下，我们10分钟之后集合出发”看到其他户外队陆续出发自己便决定了也效仿，思忖着既然有那么多的队伍都能上去，我们队伍应该也没事，况且时间尚早，万一山洪阻断去路，亦可返回。当队友们都整理好装备蓄势待发的时候，雨下的更猛了，薄雾萦绕的山腰间泛白的大水顺着崖壁倾泻而下如同婚纱的裙带形成一道美丽的瀑布，一旁泛滥的洪水再次生出瘆人的吼叫彰显着势不可挡的一面。“我们接到通知，山里有洪水，现在已封山你们不能走”登山入口处的村民在我们和另外两波户外走近的时候发出严肃的警告，而方才却有几批在发布山洪预警前抢先登山了，我看到另外一波户外的领队跟拦路的村民发生了争执，那位瘦高的领队无视村民阻拦坚持要带队伍上山，彼时，瘦高领队带领的队友们各自面面相觑陷入沉默，雨下的更猛了，一旁观望的自己又忽然有些犹豫不决了。从山上匆匆走下的一位大姐说：“上不去了，我们早上10点开始走的，路都被水淹了，好多人上也上不去，回也回不来”。“那刚才陆续上去一批人你有看到吗”我回问道，“看到了啊，上去了好多人，他们都还没有到被水淹的位置”大姐说，“那你有跟他们说山上上不去了吗”我说，“说了呀，他们没有人相信”大姐说。

村民脸上严肃而认真的警告加之早上出发现又回撤的大姐让自己登山的心变得动摇，“我们不去了，我们不去了，安全要紧”人群中不时有人这样说道，彼时强行登山就必然会走夜路，安全隐患极大，深思熟虑后自己还是选择了回撤先找地方入住后再行打算。

再网上找了很多家客栈后发现都无一例外的满房，像样一点的房间多半价格昂贵。在老天的眷顾下，景区的强哥联系到了一家农家乐，时间的紧逼让人别无选择，按照发来的位置，我们一行驱车来到了绝望坡脚下的红岩谷农庄，农庄依山傍水，门前的梯田倒映着雨后澄澈天空的流云，屋后是浓密而墨绿的竹林，蝴蝶展翅般的山涧两侧皆流淌着清澈的溪流，不远处白墙褐瓦构筑的村庄浸润在雾中，像极了婺源；伴随傍晚的临近，厚实的云层中倾泻出一道光蔼墙垂直于山坳，干净整洁的房间，柔软舒适的床，啁啾的鸟鸣、潺湲的溪水，这一切如此富有诗意的环境让人在颠沛流离中喜上眉梢，误打误撞入住这样一处仙境之地，仿佛是上苍的恩赐，让人倍感幸运与喜悦。

饭菜味道一般，但老板娘的热情让人满意。晚饭结束后，我看到Y和M还有公孙在唱歌、叶叶和几位帅气的男生在打牌，凯文和几位摄影爱好者始终活跃在农庄的附近拍摄者旖旎的田园风光，乔康哥坐在门前的椅子上一脸沉思的仰望着零星点点的天空，蝉鸣声和洪水声此起彼伏共同奏响自然的乐章。景区开放的未知、当地政府对户外登山的禁行、以及之后两日的徒步计划安排让第一次来这里的自己焦头烂额，我在屋内屋外徘徊，思忖着执行计划可能会发生的一切及不可未知的风险性。跟同行阅历丰富的鹿兄交流其大嗓门的建议让人感到略微失望，部分队友对之后行程路况的担心也让自己陷入迷茫，但是也不知道为何，特别喜欢应对棘手的事，那样才会丰富经验和阅历。

即将22:00，部分队友们依然唱着歌打着麻将，“领队，几点休息啊”微信弹出一位姐姐发来的消息，看到消息的自己没有立即回复，一方面是在研究第二天的路线，另一方面距离22:00还有一刻钟看到队友唱的正开心不想打断，况且之前在沙漠草原通常队友们都会玩到深更半夜，毕竟年轻有活力。但是有位姐姐在下午刚回到山庄车一停稳就呕吐不止的画面让人感到揪心，看到乔康哥上前安抚自己便放心了。

翌日清晨的天空黯淡无光，尽管雨止但阴云密布，山涧的水流由浑浊变清澈，在队友们尚未起床的时候，自己率先开始探路，踩在横亘在河道两岸灌溉农田的巨型铁管上脚一滑一个趔趄栽了下去，屁股砸在硬朗鹅卵石的河道中疼痛接触而至，双腿被冰凉的水流淹没，砸起的水花溅到自己的脸上，胳膊肘不知被什么东西划出一道口子渗出血红的液体。“法克”我听到自己狼狈的惨叫，索性的是身体的其它部位依旧安然无恙，四下无人，没有人看到自己的惨状略有几分开心，走出河道用河水将手臂的血洗净后又顺便洗了把脸感觉精神抖擞很多，由于穿的是咖啡色特种兵的衣服，所以湿身和弄脏完全察觉不出来，自己脸上露出满意的浅笑。吃过早饭后在农家院老板娘忧心忡忡的目送中出发了。开通了轨迹导航，走过溪流上的石桥，穿过石板房，沿着杂草丛生的林子间硬着头皮挺进，大雨稍纵即逝，湍急的河流租断了前进的脚步。

别无选择的涉水而过让自己回想起曾经在乌孙徒步的经历，双腿没进激流中凭借顽强的毅力跟洪流进行正面较量是件刺激好玩的事，不过想到同行的三位小朋友，自己感到了力不从心，害怕强大的冲击力致使身体重心不稳而摔倒，其后果不堪设想。庆幸的是有比自己更体格健壮的乔康哥在，乔康哥的这次收队无可厚非为当天队友们溯溪探险提供了安全保障和坚实后盾。所有的涉水路段乔康哥都是背着小朋友过河的，这让作为带队的自己能有这样负责任的收队感到自豪，也感到幸运，我仿佛能看到三位年轻的妈妈对自己和乔康哥乃至队友们对三个小家伙的共同照顾感到放心，看到妈妈们不再担心，自己心底的压力也降轻了很多。尽管际遇当地一位晨起的大姐说山上河多，比较危险，不要上山等令人心情沉重的话语，但凭借从小在山中长大的经验来看，山上的河必定会比山下的更浅更缓，故而毫不犹豫的迎难而上。另一方面联想到今日若是未能顺利登山，那么就必然要退还队友们活动费用，这样的损失似乎给自己冒险登山注入了强劲的动力。

竹海、溪流、瀑布、原始森林，沿路的风景跟攻略上描述的完全一致，尽管风景优美，但异常闷热的空气让人感到汗流浃背。霎时，黑云压顶，上午的天空变得跟傍晚一样暗沉，暴雨顷刻而下，欣慰的是，暴雨来临时已经顺利淌过了所有的溪流，在碎石路上砥砺前行，不时会遇到昨日硬着头皮上山啥也没看到今晨下山的驴友，当队友们一鼓作气的到达绝望坡客栈时，惊讶的发现迷雾笼罩的高山草地中来往的驴队们浩浩荡荡，犹如红军过长征那样壮观，是的，恶劣的天气并没有阻挡户外玩家的脚步，反而催生了玩家们内心的毅力和对自然环境适应能力的欣慰。

狂风卷起大雾四处奔涌，山下的东江村时隐时现，好汉坡上斩荆披棘的驴友们如幽灵般在靛青草地上出现又瞬间被浓雾遮蔽。变幻莫测的迷雾、呼啸的狂风和突如其来的骤雨时而轮番登场有时联合上演属于它们的精彩节目，休整片刻后，沿着泥泞的路上行，在一处石坎处同行的小女孩不幸负伤，哭喊声响起，妈妈安抚着小丫头的心情，队友们见状纷纷走近问询小丫头伤情，这暖人的画面让不远处的自己心底十分感动，队友们相互关爱相互帮扶的举动让自己心底涌动着那特别的温润，我开心的笑了。曾几何时，只要队友们遇到一点点小小麻烦都会身先士卒的去解决，然而可能是带队次数渐多了，就不在那么急于表现了，更多的是希望各自之间相互的团结、友爱和帮助，一场活动下来，并不想队友们都对自己怀带感激，更多的是看到最美风景的同时可以有幸结交一群志趣相投的同伴。

雨伞瞬间被大风卷走被浓雾吞没，山尖上的队友们只能蹲下缩成一团抵抗强风，后面的三个孩子一直让自己感到揪心，好多时候，只能默默的祈祷队友们都能相安无事。迷雾被吹散的瞬间绵延的墨绿草甸露出其真容，刹那间的美景伴随着快门声的响起而被瞬间定格。午后，历经千辛万苦在新一轮暴雨莅临时顺利到达吊马桩客栈，避雨的驴友把客栈的大厅及屋檐旁边的厕所围的水泄不通，各个方向的驴友们在暴雨中慌不择路的攒动，迷失在雾中看不清谁是谁。

老板娘说还有房间可以入住让自己喜忧参半，开心的是，这样的暴雨天气原计划的露营势必存在诸多隐患和较大风险，能有床可以睡要稳妥的多。郁闷的是昂贵的床位超出了预算，活动的利润将大大缩减。但是呢，考虑安全还有一路的奔波，队友们的衣服早已湿透，再住帐篷的话不仅会感冒甚至一宿也睡不着觉。所以义无反顾的让老板娘安排了房间，各自入住后便忙着洗澡整理了。

奇怪的是山顶的团餐味道竟然比山下入口且分量还挺足，吃的饱饱后各自便先后去了门前的玻璃栈道，这里的景色神似五一去过的恩施大峡谷，山岙处聚集着小团的云，最醒目的可能是镇上的小学操场，俯瞰整个小镇，充满着诗意与逸静。跟自己身处大巴山东段的故乡景色不分伯仲。一宿的雨导致拍摄星空的计划化为泡影，也不去洗脸洗澡了，窝在床上静静的聆听着窗外的雨声，雨夜总会勾起冗长的记忆，记忆里的画面总是温馨而浪漫的。淋淋漓漓的雨声伴随入眠入梦，这一宿睡得安稳踏实。

第二天凌晨持续的大雨终于止歇，西边的山涧被云海填满，几位晨起的队友沿着木栈道率先登上了屋后的山顶目睹了巨美的日出，发到群里后惊叹声连绵。武功山行程本是完美的，只可惜这一天的早晨自己没有提醒队友早起去午后的山顶看日出成了自己的遗憾，这种愧疚在心底发酵并持续升腾。

早饭后乔康哥带着多半队友们沿着下行栈道坐缆车了，自己带着仅有的十位伙伴开始了艰难的登顶之路，刚一出发，雨开始越来愈大。走在上行的栈道忽然感觉膝盖酸痛浑身无力，些许是徒步开始前没有拉练导致的吧。不过同伴们的速度也并不快给自己带来可以喘气的机会，一公里的栈道在迷雾和大雨中行走起来格外吃力，不过对极限的挑战和追求让我们迎难而上没有退缩。得知多半队友们乘坐缆车安全下山后，两日来紧绷的心终于松弛，彼时到达金顶的喜悦和自豪也在心底涌动。

回停车场的时候已外的发现竟然可以乘坐免费的摆渡车，本以为先前下山的队友们都知晓，自己率先下山后径直上了摆渡车忘却在群里提醒，致使集合出发延迟了，但雨中漫步终究是件趣味的事，山头氤氲的雾气如同仙境般唯美，雨没完没了的下着，不再担心会被淋湿了。

驱车回南昌的高速上，窗外的天空湛蓝，洁白的云在流动，原野中分布着低矮的房屋，南方的田园风光烙印在自己的脑海中形成恒久的记忆。之前答应队友说是行程的耽误会退还队友部分费用，且晚餐免费吃，然而第二天行程的变更致使住宿费用也随之大涨，这一路上多半心思都在合计着收费的问题，收多了，总感觉这次活动队友玩的并不圆满不合适，收少了又发现综合算下来好像没有多少利润，心底一直在纠结着第一天的晚餐是跟之前承诺的那样免费提供还是撕毁诺言正常收取呢。其实呢？武功山之旅在如此极端的天气中能够是顺利圆满结束离不开全体队友们的支持和理解，些许在自己看来最大的收获不应该是活动的利润，而是共同走下来的那份平安无事。

我应该知足才对。

未曾料想其他户外队友添加自己微信通过后被发现遭到了曝光，尽管自己问心无愧，但之后想想还是觉得有损商德；尽管自己根本没有指望其他户外队友添加自己微信日后参加活动，但是拼队这样做确实违背行业规则，所以自己在活动结束后不打招呼的把之前添加自己的微信的户外队友都一一删除了，自己这样做冷漠且不够礼貌，无疑是想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只希望不会参加我们的活动。

多半队友们在活动结束后开始在朋友圈发徒步中的视频和照片，虽然自己未点赞也不评论，但总会悄悄咪咪的点开看，心底就会特别的开怀、特别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