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的母亲生病了。
说是头晕,还不住地呕吐。她家大女婿一直守在那里输液。晚间时分给姑奶奶来电话,将情况讲了一下,原本决定不要回去的,终究因为情况过余严重而无法一个人呆着,还是要求姑奶奶回去,说太恼火了。
我从外面往回走,骑的自行车,在车上想着今天一个姐妹儿的电话,说过生日,在弄酸菜鱼。只是这生日过得有些孤单,而且在谈到敏感话题时更是大声说着客套话,明显地想掩饰住。我在电话这端就感觉到了她的谎言。所谓的孤单不过是对我撒的一个谎而已。身边肯定有人在。由此,我打心眼里开始对她心烦了起来。
谎言这让我想起了许多的往事,想起了来自生肖属虎的诸多哥们儿姐们儿来。从第一个与自己打了一架的虎哥开始,再到自家的虎仔,这帮猫科动物的好朋友们都一直在我的生命中占着举足轻重的位置。一下午,我都在想着曾经来自于与此地同名的那地方,小姑奶奶与她的麻友们象上了发条的钟一样,停不下来那打麻将的瘾。由于道不同终究不相为谋,自己从最初的陪嫖看赌身份到被她们如躲瘟疫一样的防备的地步。我在不玩麻将的路上,与她们渐行渐远。她们要打麻将的躲躲藏藏,倾尽一切心力拨拉财富。我们不打麻将的,竭力奔向准备喝西风的理想征途。
从此以后,江湖开始了腥风血雨的派系之争。互相看不顺眼的那些事情开始不断发生。有些人因此暗自欢喜。别问为何有此一说,点到为止。此处不要多问,多问就是不懂江湖规矩了。挨飞刀的那些事,谁还没有遭遇过呢?是不是?!比方说接下来的奇葩经历,让我们继续捊一捋这人间况味。
话说这人生百态,在你我已入红尘,炼心炼肾炼修行中。一一演着这人间悲喜剧,桩桩有美景!
晚间,和姑奶奶奔赴病人的地方。因为一些陈年琐事而吵了一大架。严格来说是吵嘴。从上车出门到病人住处,都没有停息过。内容就是在你看不惯我还打不死我的那些细枝末节上。
姑奶奶将其母吵过她们的那些话,与我来了一场更加坚固的传承。我是一边陪吵一边想着乍脱身。
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你就不是个善类或你有病,我跟你说不清楚。而我则气极败坏地嘶吼回去:今晚上睡车子都不得陪你一起进屋去睡,自己一个人去陪她一晚上,我就要看你呆不呆得下来一晚上。
她更怒了,独自面对老母的痛苦经历和两人一起面对老母的经历毕竟还是不同。见自己用这招拿捏她,她立即分贝立增:你都来了,还睡车子,你什么意思嘛,与其这样子,那你来干啥子?我只是告诉你一声我要去我妈那里,又没有估到喊你来。我也怒吼道:是你们自己先前看不对眼的,见不得我的,我现在不想去见她了,也不想陪你去了,免得刺激到她,把病又加重了。她是眼不见心不烦,你也乐得清静。你忘了那次她生病的时候,你那个猪朋友咋给你说的?说你妈恨我,不喜欢我,你忘了?她见我扯出了陈年老窖般的往事,确实也是事实,就又重复起那句话来:你有病,我跟你说不清楚。
因此,有两次在地铁站停下车来 ,第一次是我因为自己说,打死不得陪她进屋,不得陪她。在那强烈要求停车去赶地铁。第二次则是她把车一个急刹,喊我滚蛋。而我则在第一次时心软了一下,想着都来了,吵个铲铲呀!第二次则是赖唧唧的不下车了,黑灯瞎火的,又那么晚了,冲动是魔鬼,忍为上。就这样,吵吵闹闹地来到了她老妈的小区里。
象是有谁在导演我俩一样,我俩都已经到小区了,都还没有停下吵嘴的节奏,在找车位的时候,两人还在吵,这会儿吵的则是另一番光景。她一再地斥责,一再地骂有病,一再地说着不该喊自己来的话。而我则开始拍桌子打板凳般地向姑奶奶表示:老子今天这是不得陪你进去,今晚就是要在车里!我今天来就是陪你来的,其他谁也管不着。你今晚不自己进屋去,不得行!额!都到门口了,你停不停,你回不回,你独自面对不面对,随你的便。还想拉着我跟你吵吵闹闹,没门!她又重复起刚刚的那话:那你跟着来干啥子?你睡车上?明早去接她看病,你又咋办?我说我一大早就滚。该咋办就咋办。
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人在车里吵成这样子。简直太蹊跷了。我边吵边想着围绕着我们身边的那些吵得最多也最凶的一些人来。而浮现出来最多面容的则是虹影的小说《 饥饿的女儿》里描写的的那些吵架场面。有兴趣的快去找来看看哈,咱们继续讲后面的事儿。
姑奶奶见我使出了如此心狠手辣的招数,顿时萎了。加上小区已经没了停车位,她拉着自己转悠了一圈又一圈开出了小区大门。我心想:这是准备送我回滚蛋了?地铁公交都没有了,你这狠心的婆娘!想把我甩哪里?随便,今晚上就是不得跟你去见你那老母亲,哼!
姑奶奶和我在这会儿沉默着。开出小区的那一刹那,感觉两人都松懈了下来。莫名其妙的一下子就没有了吵架的感觉了。刚刚吵得天翻地覆的阵仗象是上个世的事情一样。这感觉很奇怪。而姑奶奶也并没有象我那样想的要把我送走,而是向右拐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来。
那车位上停了个自行车,她自己去把自行车挪开了,而我则又象空气一样被她放在了鄙视链里面,而且还是最最末端。反正面子里子都已经在争吵中扯得稀耙烂的了,我也无所谓。坐车里稳得象尊菩萨,就是不动。她停好了车后,前前后后地又转了一圈儿,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又坐回了车里。那份踌躇,那份犹豫,没有丝毫想去老人那屋子里的意思。
尴尬!
懂的人请会心一乐!
见她如此,我心又软了下来。我透过车窗说:这么晚了,要么我们都在车里休息,明早一早去接她就是了。或许是被那老母亲给弄怕了,她和我都一样紧张,所以才如此吵吵闹闹。而老母亲在这时候突然来电话了。那声音让我听起来象极了一个熟人。看来,我们各自的人格又重新颠覆变化了。哈哈哈!
老母亲在电话那端问我来了没有的声音很响亮,姑奶奶接到电话后,情绪也平和了下来。说我一起来的,只是太晚了,要不我俩就在车里睡,不来打扰敲门了。因为以前她总是一副气鼓鼓的不愿人家造访的样子,去的时候都心惊肉跳的。现在正好借机讲一下。
但是,老母亲的态度很好,我也很自觉地下了车。都心照不宣地往屋子走去。姑奶奶刚刚与我吵的那架连丁点儿影子都找不出来了。路过烧烤摊时,我打破沉默:吃烧烤不?
姑奶奶说:?
我:臭豆腐来两串儿?
姑奶奶:你付钱!
她加了一串猪皮,我没要。她说对皮肤好,我说吃不下。
老板说:一共七块钱。
我付了帐,吃完烧烤,和她一起走向老母的解忧布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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