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中的很多困境,并不见得是真实的,往往是因为有时候一些局限的心境,让我们在那种情绪和叙事模式下,让一些类似的事情显现在了心头,而当意识到了这种现实的窘迫之后,稍微的一努力就能够跳出那种状况,从而看到一些新的东西,一些别开生面的东西。而既然她已经决定了自己要去看他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准备着克服那种困顿的想法,而从新的认识他,接受现实,然后准备着改变现实。
第二次去看他的时候,她在路上买了一些浓香飘逸的花,一路上心情平静的,就好像是去看一个老朋友一样的,没有任何的负担,就好像是参加一次约会。一路上显得宁静而轻快,到了病房,她的妈妈已经在那里坐了一会儿了,满脸堆笑的正跟他说着他童年的样子,“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因为我惹你生气了,你还拿着扫帚打我,被我一把抓住扫帚,你见打不过就开始哭,你哭起来,我就自己打自己,然后你就笑了,可好哄了”,停了一会儿,哀叹着有些失望的又说道:“你现在别说打我了,就是连哭都不会哭了”,说着脸上就掩不住的有些伤心了起来。她刚到门口就听到这些,又正好撞见他妈妈欲哭的样子,到让她刚刚明亮的心变得有些灰暗了起来,但立马对那种消极的想法进行了克制。“阿姨,你看起来有些累了,让我来陪他一会儿吧”,她妈妈见是她,又看了她手中的花,想着自己现在心情留在这里会变得不好,“好好好,姑娘,你来,他应该很想跟你说几句话”,她妈妈稍稍的往后一退,像是真的累了一样拖着身子,缓慢的离开了房间,她看着他母亲的样子,忽然感觉到一种沉重的东西在压着他妈妈,而那个东西已经压迫得她变得更苍老了,一种凝重的心境,让她无法打开自己的内心,无法轻快的直率的表达自己的情感,几乎看起来,他的妈妈正拖着重重的回忆和失望在前行。
礼貌代表着克制,善良代表着忍耐。
等他妈妈完全的见不着人的时候,她才把花放下,房间这个时候光线尚好,下午的太阳还有些温度,温暖这个房间能够照射到的角落,他的脸庞或许是在阳光的温暖的作用下,变得有些血色,至少不是那种苍白了。这让她感到不那么的害怕,或者说不那么的感到一种非人的恐惧了,她尝试性的摸了摸他的手,然后慢慢的整个握住,虽然仍然感受到冰冷和尖锐的骨感,但却也让她在熟悉的回忆中,链接出了一个新的模样,这种连续让她不断的接受这个躺着的人,然后慢慢的认识到这个人就是他啊,就是曾经一同疯疯癫癫的在酒吧大街打闹的人啊,那种感觉越来越清晰,让她又重新的链接了那段回忆,以及怎样对待眼前这样一个人,她曾经的朋友(或者说爱人),她牵着他的手,轻轻的揉搓着,“我回来了,你还好吗?”,说完这句话后,又回过神了,“显然你现在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没有看我给你的信吗?你该好好生活的,别那么疯,找个工作,然后认真对待他”,“你为什么还是那么的固执?”,她停了一会,等着一个无声的回应,才渐渐的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对一个沉睡的人不太礼貌了,或许这是她心中最想跟他说的话,所以才显得毫无克制而不适合场景。“君,我回来了,我来看你了,你高兴吗,我给你送花来了”,说完就扯下一朵花下来,放到他的鼻子哪儿,让他闻闻。“闻到了吗?这个是你喜欢送我的花,我其实并不太喜欢这种太香气浓烈的花,我想它一定是你比较喜欢的吧,不然你怎么会老是买它?”,她又把花放了回去,“那个时候你天天买花给我,可是太殷情了些,还算是个好小伙”,“你看看你现在,不能越来越差呀,得快好起来”,“你还记得你最爱喝的酒,和最喜欢唱的歌吗?”,“啦啦啦啦啦啦啦。。。。。(她哼起了他喜欢的歌来)”,她就这样三言两语的说着,他没有一丝的动静的。她也有些累了,就趴在床边打起了盹。
一阵夜晚的寒气把她给吹醒,房间外面已经天黑了,住院部的灯光有些昏暗,甚至显得又些幽深安静,她没想到自己会带这么久,跟一个不会说话的人聊天,也会让她又这么的话要说,她也并不知道,她只是在不断的述说,或者一种倾述似的独白,这种独白,就好像把自己的所有说给一个知己一样。
她收拾了下他的床,把他的手盖好,又帮他整理了哈仪器,擦拭了身体,她才离开那里,回了家。
刚刚的打盹让她精神有些恢复,她又再网上搜索了一些怎么让植物人苏醒的办法,但无一的都表示那不现实,目前的医疗水平远远达不到,除非出现奇迹。一路上她又跟司机聊起了这个话题,也让她即接受了这个无法苏醒的现实也不放弃一个奇迹的想法。
即便已经显示了困难重重,但仍包含希望,这正是一种每个人美好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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