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下班后没有直接回家,楚强在宾馆里等着她。
现在他俩躺在大床上,杏花依偎在楚强的怀里。
“杏花,你前一阵子忙着打官司,心情不好,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这样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我真幸福。”他揉捏着杏花胸部那饱满的地方说,“你还记得前年我过生日的那一次吗?”
“哦,当然。”
“自从那次开始,我再也没法忘掉你。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都是靠那一晚的记忆度过每一个难熬的夜晚。现在你总算完全属于我了。”说着他又忍不住骑到杏花身上一阵云雨。
杏花挣扎着,被动地呻吟着,脑子却进不了状态。
提起那一次,对楚强是幸福的回忆。可是对她来说,是噩梦的开始。
那天,楚强说是自己的生日,一定要约她出来吃饭,他俩都喝了不少酒,后来也在这个房间休息。楚强似乎是为了他的再次回味,特意定了这个房间吧?
那晚,楚强在发泄之后很快睡着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他啥也不清楚。但是她没有睡着,她是结了婚的人,着急回去。没多久,她听见了汽车尖锐的刹车声,就在楼下的马路上,朴杨被车撞了。
她一直内心不安。为什么朴杨会正好出现在楼下?平时他总是两点一线的生活,除了家就是学校,从来不会经过这里,为什么这一次这个时间点恰好出现在这里?
不过他成了植物人,这个也许永远是个迷,她不用再去想那么多。但是如果他醒了之后呢?
醒了又如何?!反正他们已经离婚了。
杏花凌晨才回到家,刚进屋,她妈就恨得扇了她一巴掌:“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打电话死也不接。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猪脑子!金子不要非得去抱臭狗屎!到头来你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啥也得不到!”
杏花捂着红肿的脸,听说朴杨过来接走了玲玲,她脑袋嗡嗡直响。看着冷冷清清的房间,她揪心地哭起来。
“你实在舍不得玲玲,去求求朴杨吧。说不定他看在玲玲的份上能够原谅你,让你回去。当初我看他还是蛮在乎你的。”见她哭了,她妈的心肠又软下来,带着渺茫的希望说道。
提起去求朴杨,杏花哭得更凶了,她哪有脸面?!既然他醒过来了,当初他为何会出车祸的原因就会曝光,朴家更不可能原谅她了。
“如果他不让你回去,我们上诉,要求他把玲玲还给你,因为他已经不是植物人了,玲玲——”
“妈,”杏花打断她的话,“抢来抢去累不累。”
“你冤不冤,白生了一个女儿,一点经济补偿也没有,怎么这么笨,老娘真是白养了你!”杏花妈妈忍不住又想打她。
朴杨在三楼的书房里。他准备把这里重新整理一遍。
昏睡了两年,他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浪费生命。生命无常,说不定就会出意外。生命也是奇迹,让他再次面对人生。重生的他参悟了不少道理,觉得既然活着,就要活得有意义。
他打开抽屉,《风之曲》出现在他面前。像一片遗忘了很久的干树叶一样,它又开始撕裂他内心的旧伤。
一直以来,他一直在逃避,逃避这段痛。他把它藏到抽屉很深的地方,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找不着了。他想找,却又害怕找。
现在它忽然又回来了,难道它在提醒他她回来了?
他翻开书,照片仍旧在那里,她的笑容依旧灿烂。
兰兰,你没有食言,你天天在为我弹奏,你用你的琴声唤醒了我。他自言自语,你没有走,你仍旧在我的心里。
他听见了,在昏睡的那段时间,他明明听得很清楚,兰兰在为他弹奏。亦或只是梦?亦或只是肖小在播放那首钢琴曲吗?
他打开音响,《雨的印记》响起。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声音。音响里放出来的没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就像是蒙娜丽莎的赝品,虽然像,没有那种韵味。
他关上音响来到钢琴前,打开琴盖,开始弹奏起来。这首熟悉的曲子再次震撼着他的心灵,泪花在他的眼里闪烁。兰兰仿佛从林荫道走过来,雨帘模糊着她的身影。
“叮咚——叮咚——”有门铃在响,响了很长时间。没有其他人在家吗?
他停下琴键上的手,走下楼去。
一个小女孩站在门口。
“叔叔。”小女孩问,“不是姐姐在弹琴吧?”
“是叔叔在谈。”笑容从他的嘴角划开,他俯下身,用手抚摸小女孩的头,柔软细腻的感觉——一如隋凤的发丝——怎么会联想到她?或许是那天留给他的印象太深刻?
那天他忽然听见了什么声音。那声音是那么地微弱,好像是从很深的洞穴里传出来。渐渐地,声音开始变得清脆,那么的急切和紧张,似乎是在呼唤他。他努力睁开眼睛,但是怎么也睁不开。他伸出手去抓那个声音,非常地艰难。他抬不起手,他努力坚持着,用足了力气,终于他抓到了,多温暖,多柔软啊,他抚摸着,抚摸着,就是这种柔软细腻的发丝......最后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刺眼的光亮!他再次闭上眼,休息了一下,睁开眼。光线开始柔和了,图像开始清晰了,他看明白了,他的手放在隋凤的头上......
“叔叔这次弹的和姐姐弹的不一样,有好几个地方不一样。”小女孩打断他的回忆,说,“我听了1年了,她弹的曲子都能背下来了。”
“姐姐?哪个姐姐?”他奇怪地问。
“那个哑巴姐姐呀。我每天放学回来经过这里,就会听见她在弹。”
“你弄错了,”他笑着说,“不是哑巴姐姐弹的,是她播放的音响。”
“不是音响。有一天,我敲门请姐姐让我看着她弹,她就让我上去看她弹了。”小女孩说,“我跟我妈妈说了,想请她做我的钢琴老师,不知道可不可以?”
“这个嘛,我帮你转达,看她愿不愿意。不过我估计她没有时间。”朴杨再次摸摸她的头。
我带着孩子回来了。我得把孩子关在摇篮里,然后抓紧时间做晚饭,再不做,李玫下班回来又好数落我了。
1岁多的孩子刚开始学走路,却又走不好,我得弯着腰扶着她,跟着她到处跑,快把我累死。如果只是带她,我还能坚持,但是放下她我还得抓紧时间作别的家务。
除了三餐饭,还有卫生要收拾。几百个平方的面积,就算是专业的钟点工,没有5个小时也干不完。更何况李玫是那种特别挑剔的主,鸡蛋里能挑出骨头来。
我一天到晚没有歇息的时候,经常半夜还要被李玫叫醒帮她安抚哭闹的孩子,当我是机器人啊。
自从玲玲接回来,我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没有一次充足的睡眠,也没有休息的时间。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累趴下了,总是打哈欠,眼睛一天到晚睁不开。
他们家的两个男人,都是啥事都不管,好像这种事情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一样。而李玫,从来就没想过要让这两个男人参与。她的老公是校长,应酬很多,哪有时间帮忙?她的儿子,才苏醒,哪舍得让他操劳?她这么疼惜他们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她不能把自己包揽下来的活全压给我。她也得考虑一下我的承受能力呀。
我这种从来都是任劳任怨不喜欢计较的人都快变成怨妇,再这样下去,我觉得自己会英年早逝。
我才22岁,我还有很多别的梦,我不想继续做这种并不适合自己也无法继续承受下去的活。我已经产生了强烈的辞职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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