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海子

献给海子

海子笔下

是他结痂的灵魂和 我

北方遥远的跳伞塔

被吹灭眼睛的星

北冰洋里颤抖着的火焰

还有那注定死亡的天马

和我一起踏过

那座北方的塔

不知名的城池

青稞换来的头颅

让大地更加荒芜的骨骸

中国西南那无数人朝觐的巨石……

直至我跌落马下

殒身于不知疲倦的蹄铁

我的骨骸

使荒芜更加荒芜

“带着不可抗拒的死亡的速度”

我们必将死去

在太阳粗糙而光明的身躯里

黄昏的众神

葬我于众神之山

而你正重生

重生于始皇帝的夜晚

大汗漠北的草原

用我的骨骸锻造战刀

用我的骨骸向我献祭

踏过无数的河流与山峦

是我的马儿

是我

我看到曾经你的眼神

散乱如纣王倔强的头颅

如今我请求

请求你

拥着我的骨骸

向我的灵魂献祭

你我肉体的死亡

换来大河激荡

握紧战刀

斩向那无数人朝觐的巨石

我诅咒

诅咒你曾经的死去

用青稞酿酒

骨骸为炊

然后踏过无数的河流与山峦

是我的马儿

是我

2019年3月

献给海子